丁香一行将万市长送回家之后,也就在万金牗对她工作的肯定和鼓励声中,特别是在万仁汨那嫉妒死了的言辞和神情包围之下回到了住处,怀揣着万市长的名片,就像在怀里搂着他的人儿似的,那个兴奋呀就没得说了。没问题的是,自己肯定给万市长留下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印象,要不然,他才不会给你名片的,何况他还主动索要了你的电话呀!哈哈,弄不好呀,我还真的就能和他好上了,只要他提出来,哪怕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要他愿意,不管他让我干什么,我都在所不惜,什么天逸、天飘呀的,能与人家万市长比吗?何况与天逸好,还得看他家那,那死老太太的脸色,特别让人没底气的是,和天逸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就像水中月镜中花似的,确实存在却又无从下手。对,抓住了万市长的心才是正经,何况自己已经还给确确实实的抓住了呢,哈哈哈,都美死我啦!
尽管已经到了后半夜了,丁香趟在床上却睡意全无,既然睡不着,干脆就回想起了一天的经历来,哈哈,简直就像说天书一般,自己个的表现不仅精彩,甚至可以说是很完美的,对,就太完美了!一步步走来,不能说波澜起伏吧,起码是够刺激的,对,刺激,确实够刺激的!怎么说呢?自从获悉万总可能要‘公’万市长的‘关’以后,自己就开始查找万市长的相关资料了,特别是一些坊间传说的他的爱好,甚至一些电视新闻片段,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哪,总算都给派上用场了,自己也就如愿以偿了。哈哈,真是天随人愿哪,也许,小女子我,我生来就是干这个的。丁香想到这里,难免畅想起与万市长相好以后的各色场景,也就想起了刚刚陪伴万市长时所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来,我和他明明是在街道上散步来着,怎么接了个电话他就慌慌张张的走了?既然是去开会,怎么还被一帮人围着?难道,难道他还要升官,来的都是保镖或者是警卫员?对,肯定是的!真想将自己的所梦、所悟立刻就告诉了他,一来时间太晚了,打扰了人家休息就事与愿违了;二来嘛,刚刚认识就急不可耐的,别人会说自己不庄重的。对,还是等他联系自己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丁香打定了主意,正要睡觉的时候却又想起了那条奇怪的短信,当时自己也没顾得上仔细推敲,会是谁呢?丁香又拿起手机看了起来:“前半夜想你吆就睡不着觉,后半夜想你着就捱到天亮了!”从语气上来看,有点家乡“花儿”的味道,既然是“老同学”,肯定就是老乡了,可自己一直没有这个人的印象,还自称是“一个默默守候着你的人”。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被他感动了,假如你也是个成功的男人,那你就明说呀,假如你****不如,你也就太可笑了!不过,有一点那是可以肯定的,他今天晚上帮了我的大忙了,他不仅抬高了我的身价,也间接地将万市长向我怀里推了一把,我的帅哥市长也就才那么痛快的投入到了我的怀抱。当然了,也是自己太聪明了,居然就那么自然、那么巧妙的利用了这件事情。哈哈,老娘我,啊,不对,怎么能对人家市长不尊呢?还是小女子吧,小女子我就太有才了!哎,对了,那个所谓的老同学,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就这电话,除了家里人,在家乡几乎是无人知晓的,虽然说是家乡人,也不大可能呀,难道是天逸还是臭柳的新号码?不对,不对!肯定不是他们两,唉,不管他是谁,既然人家帮了你的忙,感谢一下人家还是必要的,老家不是还有句俗话说了,不走的路你还得走三回呢,既然人家愿意一直那么“默默守候着你”,就让人家守护着吧,又少不了你什么,对吧?这也叫多个朋友多条路吧,感谢人家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丁香打定了主意,就在手机上回信了:“阁下您是?嗨,不管你是谁,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的,感谢您的关心!我一切安好。”录入好了以后,刚想发出,转念一想,假如是别人发错了该咋办?再说也太迟了,哼,没关系的,干脆就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是发错了的,自然也就不回了,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那就让他“默默守候着”吧,当然,再迟也没关系,你能半夜三更的袭扰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想毕,丁香居然就加注了“板香拜上”字样后发了出去。
丁香弄完了这一切,太乏了,撇下手机刚要入睡,对方居然还就将短信给回了过来:“别管我是谁,只要你知道有这么一个无足轻重,却在时刻关心着你的人就行,感谢回复!这个号码将会伴陪我终身,因为,它给我带来了福音!有事联系,如需帮忙,我将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尽管因为想你,我会彻夜彻夜的失眠,我可不想影响你的休息,太迟了,不要回复,心中的人儿,晚安!”嗨,还真够痴情的,到底是谁呢?哼,如此藏头露尾的,肯定干不了什么大事,还是睡吧。
这一晚,丁香睡得非常踏实,奇怪的是居然连一个好梦都没有,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原来是万仁汨,说万总要她过来问问,喝醉了没有,还难受不了?并告诉丁香说:万总说了,如果感觉好点就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也不要太着急了。丁香闻言也就急忙洗漱收拾了起来,好笑的是,万仁汨居然缠着丁香给她教教什么,笼住领导,特别是男领导的窍门。丁香得意之下,就装出缠不过的样子一边洗漱着,一边“教导”了起来:“领导,一般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你想笼住他,首先得知道他爱什么、好什么,就是他的爱好,只要投其所好就行了。”哪怕万仁汨不无认可的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无疑惑的问道:“投其所好?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多复杂呀?”丁香得意之下,居然就她对投其所好的感悟,如数家珍的抖落了起来:“如果一个领导想知道他的部下对他是否忠诚,怎么办?光凭部下的嘴巴那是靠不住的,传统的做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他对自己的长辈孝不孝顺。”
“啊?孝顺!孝顺又与忠诚有啥屁关系呀?”就万仁汨这质疑,似乎也是对的。何况,你说的不是什么投其所好吗?又与忠诚有啥屁关系呀,绕得还真的有点远。丁香看着万仁汨不屑一顾的神情,还是笑着解释了起来:“我国传统文化不是有‘忠孝传家’的说法吗?还有‘自古忠孝难两全’之说,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舍小义而取大义呀,也就是说,只有孝子才会对长官忠诚的。所以呀,如果领导喜欢忠诚的人,你最好就表现得对长辈,特别是父母,也孝顺那么一点。”如此说来,也不失为一种另类的投其所好了,爱好不同,只有将投其所好相应的跟着变化那么一下罢了。这也可以呼之为与时俱进吧。只是,万仁汨似乎还是不大懂的,居然咋咋呼呼的反问道:“啊,为什么?”丁香就笑着苦口婆心的解释了起来:“你想呀,连父母都不孝顺的人,可能忠诚领导吗?所以……”万仁汨这下似乎真的的懂了,居然接茬补充道:“所以,哪怕你装也得装得孝顺一点!”看样子,万仁汨这下是真的懂了,居然就现学现卖了起来:“丁香,你真行,还有吗?”丁香就太得意了,也就循循善诱了起来:“有呀,如果领导风雅,你就不能粗俗,那就叫附庸风雅;如果领导博学,你就得专业,最次也得懂一点,也好随时准备着给领导擦屁股呀。”看样子,丁香对“投其所好”不能说颇有研究吧,起码还是很有心得的。
“滋滋滋,幸亏你不是一个男人,要不然呀……”看样子,万仁汨对丁香还是比较佩服的,也不知万仁汨是要恭维丁香,还是要欺负她,丁香却不等她将话说完,就打断了万仁汨抱怨了起来:“要不然呀,还能怎么的?就我这身份和地位,还不照样得老死荒山呀!”就丁香这感叹,万仁汨却很是突兀的转移了话题,不无好奇的问道:“哎,姐,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丁香先是愣了片刻,明白了对方之意后就半开玩笑着胡说了起来:“名牌大学,与英国牛津大学齐名。”
“是吗?北大还是清华?”哪怕万仁汨是用很是佩服的语气在问,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不怎么相信的。丁香倒好,居然就卖起关子来:“不知道了吧?我上的那大学呀,嗨,还是告诉你吧,它叫中国超牛大学。”
“超牛大学?没听过呀,到底是哪所大学呀?”哪怕万仁汨是咋咋呼呼的,甚至是不屑一顾的,丁香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看样子,你还真的不知道。这么说吧,下地的时候,一般都是赶着牛走吧?牛不听话了怎么办?就只有牵着牛走了,可不得超牛了呀!”等到万仁汨验证了大家的传言,她的失望和不甘心是可想而知的,也就毫无保留的咋咋呼呼着,不屑一顾了起来:“啊?‘农大’的呀!原来,还真的是个……”也不等万仁汨说完,丁香就打断了万仁汨,毫不客气的说穿了对方的心思:“怎么,失望啦?是,是个村姑,怎么?不服气呀!”万仁汨被道破心机,多少还是有点不怎么好意思的,也就只有实话实说了起来:“哪呀?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既然对方实话实说了,丁香也就实话实说了起来:“唉,怎么说呢?我们那地方还狠落后,落后就传统,说得难听点就是封建,不管他传统也好,封建也罢,自小的家教还是挺严的,只是没用对地方罢了。”如此看来,丁香对她自己的行为还是心知肚明的。
“不说这些了,哎,你说的投其所好,好像人人都知道,可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喜好呀?”就万仁汨的疑惑,丁香认真的审视了一番之后,万仁汨的神态是真诚的,也就接着“教导”了起来:“《红楼梦》上不是有一副对联吗?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告诉你吧,没有捷路可走,留心观察也就是了。不过呀,最为关键的是,你要把这一切都弄得非常自然,否则,那就东施效颦了!”说话间,丁香也收拾完了,也就没再顾及万仁汨的感受,急忙就向万金牗办公室走去,路上难免心中感叹到,哼,你以为自己是个大学生就了不起啦,绘画大师还不一定能够做得出优美的刺绣来,因为那是两码事,会观察还不一定会做呢,就那么说一下,你以为你就知道如何去做了,就你,可能吗?还想学我,哼哼,老娘我这起码也是,也是复合型人才了,就你?岂不可笑!心里想着事,顷刻间也就到了万金牗的办公室,万金牗也无非询问了一下咋晚回来后的情况,对丁香所谓的“成绩”鼓励了一番,要她继续好好干什么的,说完了,大家也就各自公干去了。当然了,丁香也就接着按部就班的开始了她心目中的宏伟计划。不过,那个半夜三更的发短信的无名鼠辈,到底何许人也,却就成了她挥之不去的疑惑,甚至那么点心里慰藉。
那个半夜三更的给丁香发短信的无名鼠辈,就是老二,也就是大号唤作杨土保的。当他向柳生和盘托出了自己对板香的痴情,还被柳生一通忽悠之后,当晚几乎就没怎么睡觉,真想按照柳生的建议,给板香(老二也不知道板香改名丁香的事情)发个短信,可害怕被她臭骂,最后还是试试看的决心占了上风,可到要真的写信了,却犯起难来,因为他在上学的时候就没好好念过一天的书,太粗俗吧怕被看不起,因为人家在大众面前那是很淑女的,想着要附庸风雅吧,他还真的没有那花花肠子,可太过粗俗吧又怕事与愿违,折腾了近半个晚上,突然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个电视剧上的一段台词来,当时的感觉,那就太对他自己的情形和胃口了,既然能上电视,说明还是风雅的,就胡乱改了改,再附加几点他的切身体会,翻过来复过去的弄了半个晚上,最后终于认为满意了,就急不可耐的发了出去,发出去了,才发现时候不早了,正在后悔不迭的时候,板香的短信居然还就给回了过来,那个兴奋呀,就又急匆匆的回了信,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才思泉涌,连他自己都感动了起来,也就情意绵绵的又回了一封,那个美呀,唉,怎么说呢?老二的这孽缘也就彻彻底底的种在心底了。
刚刚躺下睡了一会儿,转念又想到,尽管板香是回信了,可人家又真真切切的不知道你是谁,这不白忙活了吗?蠢死啦,咋就没明说了呢!想想也是,如果她知道是我,还回信了,那说明就有戏了,现在,还是空欢喜一场呀!可是,如果她知道了是我,还会理我吗?唉,想想小时候,她可从来是不拿正眼瞧我的!如果贸然给她说明了,她能接受你吗?嗯,看样子没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对的,哎,也许,也许自己现在有钱了,她的态度会有所转变的,对,先将砖厂的事情弄好了,自己不仅就不像现在一样东跑西颠的了,就有了安身立命的基业了,也就可以说是个企业家了,在板香面前也就有资本了,说话也就有底气了。对,俗话说成家立业,虽然说自己暂时还不能成家,先立业也是以后成家的资本不是?嗯,对!以后再将这些年来,为了她在生意上打拼的事情慢慢的说给她,也许会将她感动的,然后看情况再慢慢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如果那时候她还理我,那就真的有戏了。老二就这样在后悔和期待的折磨之下,真真切切的转辗反侧了一夜。好不容易快捱到天亮了,竟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想着板香是能够进入他的梦乡来的,可还没等到板香进入梦乡来呢,就被人从被窝中给打醒了过来,睁眼看时,柳生的嘲笑和奚落也就一起来了:“做梦娶媳妇呀?还是猪瞌睡就这么的多!快点,还不快点起来。”
“哎呀,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老二说完,将头用被子蒙了起来,看样子是还想睡一会的,柳生见状,就专拣老二关心的说了:“是吗?那建砖厂的事情就与你没关系了。”老二闻言还就真的麻溜的起床了,人也似乎清醒了过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柳生闻言答道:“连大门都不知道栓上,还问我!我还以为你早就起来了呢。”说话间老二已收拾完毕,用不知什么时候烧的开水,反正一点点热气都没有的所谓开水冲了一杯茶,从锅中拿出一块冷馍,随口向柳生问了句,你吃不吃?他也就狼吞虎咽了起来。柳生看着心酸,也无甚话可说,心想,尽管在村子里他已经算是一个很“成功”的男人了,生活居然还如此的狼狈,唉,也难怪,没娘娃嘛,没人疼缺人爱的,原来这就是没娘娃平时的生活呀,哪怕你已经成年,哪怕你干得还算成功,可怎么看,怎么着都让人不舒服,难怪他那么喜欢在别人家蹭饭了,如此想着,柳生倒有点心酸了起来,心中还感叹到,唉,要是有个媳妇就好了。好在老二似乎对他自己的生活状况还是很是满意的,起码没有抱怨和不适的感觉,大口吃着冷馍,居然将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晚上与板香往来的短信就递给了柳生,柳生看后,怎么说呢?假如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许还是能够被感动的,可柳生看后,虽然说当事人之一还是自己曾经的恋人,居然连一丁点的醋意都没有不说,反倒对老二的未来就莫名的担忧了起来。看样子呀,板香尽管不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可对老二还是留了一手的,就像自己曾经的“备胎”身份一样,老二充其量也是人家的又一个“备胎”,只是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而已。唉,都怪自己,老二不知道她的心思,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妈呀,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对老二来这么一手,尽管人家根本就没提及对你的情意,只是那么不痛不痒的“感谢”了你一下,感谢你什么都没说,可确确实实又给你一定的想象空间,这只能使老二越陷越深呀。如果老二越陷越深,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自己这都干了些什么呀!想想自己当时的那点小九九,自己就太自私,甚至就有点太可耻了,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尽管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吧,看着老二痴迷而深陷其中的样子,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更加没想到的是,老二居然大口咥着馍问柳生道:“你觉得有戏吗?”有戏?哼哼,那戏就太高明了,岂一个有无能够了得!可你又如何给人答复呀?既然人家是按照你的指引那么做的,接下来你就不能置身事外了,柳生也就只能情真意切的,但也不无忧心的劝解了起来:“人家不是正和天逸好着吗?再说了,人家的目标是高富帅,你觉得可能吗?唉,我就实话对你说吧,你还是实在一点吧,你看看你现在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比她好的人有的是,你也挣了不少钱了,想嫁给你的人又那么多,还是先成个家吧,别耽搁了自己,啊!”
老二倒好,从柳生说话的神态他也看得出,甚至不听他说,也能知道他的想法,哪怕老二清楚的知道,柳生不是在吃醋,也不可能是吃醋,更不是没来由的反对他的行为,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是不怎么看好这件事的。这就奇了怪了,不是你鼓捣着我给她发短信的吗?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这样!打定了主意,居然幽幽的说道:“可我的魂早就被人家勾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再说了……”说到这里,不能说老二是伤心欲绝吧,起码他就伤感了起来,反正就有点说不下去了。柳生难免试探着问道:“再说什么呀?说吧!”老二似乎有点犹豫,片刻之后,终于憋足了劲说道:“我看你那个同学,迟早会和她分手的。”就老二这判断,可不正是柳生担心的。令柳生没想到的是,小时候匪气十足的老二,原来还是蛮细心的,他对板香和天逸的恋情,居然有如此独到的见地,还真有点难为他了。可是,你还是过高的估计了你自己呀,哪怕他们两个最终成不了,也不见得人家就会看得上你呀,唉,好个痴心的人儿。可是,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许,也许,只有到他头撞南墙的时候,他才能明白了过来,他也才能回头的。可是,可是,那得等到啥年月呀?得尽快的让他头撞南墙才好,可那南墙说撞就有得撞呀,唉,这可怎么办呀?情急之下,柳生还是字斟字酌的劝慰了起来:“天逸和她分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可是,可是……”柳生正在不知如何措辞的时候,老二居然打断了柳生,决绝的说道:“你就别再可是了,关键是我,知道不?是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呀,实话给你说吧,为了她,我愿意等,等多长时间都行,此意已决,四(驷)匹马都难追。”哪怕老二对成语的引用非常的独特,可柳生就是笑不起来,却在心里想到,也是,人痴情到这种地步,哪怕是十匹马都难拉得回来,何况驷马乎?柳生就只能采用迂回战术了,依旧字斟字酌的说道:“你看这样行不,我看你尽快的找个,找个你认为合适的机会,索性挑明了你的身份,如果人家……”柳生说到这里不知是不忍还是不好意思,停下来后又仔细看起了板香给老二回复的短信,这次,柳生似乎发现了疑点,她只是感谢了老二,她为什么要“感谢”老二?难道天逸和她真的没戏了?就算是吧,难道她猜出了老二的身份?哪她为什么对老二的痴情只字不提?难道只是为了留给对方一定的想象空间?忽悠你?不管怎么说,板香对老二都是不怎么怀好意的,对,肯定是的,也许就和她与我当初的约定一样,只不过一个预备的备胎而已。可“备胎”的话确实又无法说得出口,实话实说那就太伤人了,何况老二都“驷马难追”了,只能慢慢的引导了。想好了措辞就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还是死了心吧,如果有合适的,你最好先处一下吧,别太糟践了自己,啊?”尽管老二知道柳生对他也是好心,所言也是比较切合实际的建议,可他就是管不了他自己,也实无反驳之词,可老二他还真的就生出了,不见黄河心不死的那么一股子豪气,膜也吃完了,为了转移话题,他竟然就向柳生问起了砖厂建设的想法,柳生看老二不想再在板香的事情上纠缠,无奈之下,随口说了句,走吧,路上慢慢说。也就忧心忡忡的随着老二一起出了家门。
路上,柳生就将他如何建厂的打算对老二说了个大概。原来,柳生计划由村里控股,主要负责设备、场地、原料等事宜,并折价或计价入股,由老二作为最大的股东,鼓励、号召村民入股的办法建厂,具体方案还没出来,要老二一起去与老支书商量。就这事,老二的打算,原想他是能够挑大头的,假如能把柳生拉进来合伙干最好。那样,不仅就报了柳生对他的恩德了,好些事情处理起来也方便些。可看着柳生忘我的,替他所谓的大家着想着的那股子书生气,说了也是白说,既然具体方案还没出来,既然我才是“最大的股东”,也就不一定是“村里控股”了,我也应该还是这个企业的老板,板香面前也还是能够说得出口的,也就还是可以接受的。打定了主意,只是默默地随着柳生来到了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