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刚才孟大人带人来我国公府办案,说要把我国公府的尸体都带回衙门验尸,现在孟大人出了事,那我们府上的案子该如何呢?”慕容倾对姚长山说话,目光落在孟谨的身上,孟谨此时还在挣扎喊叫,可是他的人救不了他,其他人也没想救他。
姚长山拱手道:“县主放心,下官今天来抓捕孟谨,也是为了国公府的案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又是一愣。
姚长山也为了国公府的案子来的?
那他抓孟谨难道是……
不等众人的脑子转过来,姚长山已大步走到孟谨面前,肃声道:“来人,带走孟谨,把院中的尸体都带回府衙。”
孟谨大喊:“姚长山你疯了你,你凭什么抓本官?”
慕容靖大吼一声道:“住手!”
其实他不想管孟谨的,可是刚才姚长山的话让他心头急跳。
孟谨要是把人带走,把国公府被人夜袭的事情揽下,他倒是不怕,可是这个姚长山就……
这人一和他不熟,二根本眼里没他,但是却认慕容倾,这就让人太不安了。
“国公爷有何指教?”姚长山并没有让人放开孟谨,抬头有些不客气的质问。
慕容靖怒声道:“姚大人莫名其妙进我府上抓人,而且还抓的是京兆尹,本公虽然和京兆府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本公也是朝廷命官,岂容你们在此放肆。”
姚长山脸上变都没变,完全没被吓到,反问:“国公爷如此愤怒,是想要做什么?下官倒想请国公爷细想,现在在场的这么多人,除了国公爷之外,哪个不是比下官地位尊贵,下官就算是敢在国公爷面前放肆,也不敢在公主世子面前找死吧?”
慕容靖一愣。
他是一国国公,自然比京兆尹位高权重,姚长山之前是副尹,现在他也只是穿的正尹的服制,在国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不说他,还有天香公主这个帝女在此,再说容昭和东方峻也比小小的京兆尹尊贵,姚长山有几个脑袋,敢在他们面前犯下如此把柄?
姚长山的意思就是,他这么做有正当的理由,或者说是,他这样做,根本不是什么放肆,而是正常的在办公事?
慕容靖觉得不可能!
姚长山这时又开口了。
“既然国公爷觉得下官放肆,下官就禀报国公爷,孟谨因为涉嫌买凶行刺国公府一案,被陛下夺职,京兆尹正尹一职由下官接任,而下官正是接办此事的主事官,所以现在下官是在办公事,并不是在国公府放肆。”姚长山一口气说完,不理慕容靖的震惊,最后又撂了一句,“国公爷,可满意下官的解释?”
慕容靖指着姚长山,手指颤着。
“你,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杀手就是孟谨安排进国公府的?”
姚长山点头,神色肃然:“以目前下官所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如此。”
慕容靖大喊一声:“此事绝无可能!”
姚长山眉头微一挑,盯住慕容靖:“国公爷何出此言?莫非知道什么隐情?”
“本公那里知道,是这孟谨,他,他……”
“父亲,孟大人,哦不,孟谨他如何?”慕容靖话到最后说不出来了,慕容倾立即体贴的接了上去,目光盈盈望着慕容靖。
慕容靖一口老血闷在心口。
孟谨怎么可能?可是细想之下,是他的机率也很大啊。
可是他哪说得出口!
“为父哪知道他如何?只是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是以京兆尹来办案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成了案凶?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此事确实匪夷所思,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下官在孟谨手下为官,与他也有同僚之情,初闻此事,也实在是震惊非常,也感觉很是沉痛,可事实如此,下官也只能秉公行事。”姚长山沉声说着,完全不像他所说的有什么同僚之谊。
“姚长山,你混账,你胡说八道!”大喊的是孟谨,刚才姚长山突然开口定了他的罪,他就蒙了,这会子反应过来,立即激动的大喊大叫。
姚长山冷冷的看着孟谨。
孟谨大喊:“你何时成了京兆尹,本官又何时成了凶犯?本官怎么不知道,本官来国公府之前,本官还坐在京兆府衙的大堂上,本官怎么不知道本官被革职,还让你这个混帐顶替了上来?”
虽然孟谨的情绪有些激动到要失控,可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派人请来孟谨的是天香公主的人,天香公主的人去的时候他还是京兆尹,怎么一会儿功夫他就不是了。
一个五品的朝廷命官,就算是要革职,要任命,总得需要时间吧?
但是目前来看,时间明显不太够。
刚才满院的人都被姚长山的一番话惊住了,只觉得情节变化跌宕,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这会子听着孟谨的喊叫,又都怀疑的看向姚长山。
孟谨见状,立即追问:“姚长山,你可有任命官书?”
姚长山不语。
孟谨立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转头对慕容靖大喊:“国公爷救我,姚长山没有任命书,却穿着正尹的服制前来捉拿下官,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慕容靖皱眉,孟谨突然“绝地反击”,这虽然顺了他的心思,可是他救他?
他怎么救?难道要把他从姚长山手中抢过来?
看到慕容靖犹豫,孟谨却是急了,他今天来这里,做的一切事情可都是为了国公府呀,他凭什么就自己个淌下水了?
他不拉扯国公府还能拉扯哪个?
慕容靖头痛无比,看着孟谨:“孟大人,你到底和这些刺客有没有关系?”
孟谨是真的冤枉,他只是来处理事情的,真的什么也没干呀,他急忙摇头:“下官怎么会如此糊涂,国公爷细想啊!”
慕容靖看孟谨的样子实在也不像,再说了,这事就算是真的那些做的,也不能这么快暴露到孟谨身上,这样做岂不是太傻了?
可是他要怎么办?他不确定这个姚长山到底是什么来路,帮孟谨吗?万一情况不对怎么办?岂不是国公府也要被扯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