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墨看着床上的人儿哭喊着立马上前,将人扶起来便摇便喊道:“阿羽,阿羽!”
“这是哪儿?”再醒来时,端木羽已经不再自己家里,而是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她不熟悉的地方。
外面是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有传来的马蹄声,喝了口水又问道:“这是在军营。”
“不错,在军营,我的军营。”看来没烧糊涂,这些还能分辨的出来,明明刚刚睡醒。
“你的军营,我怎么跑来这里了?”端木羽现在虽然醒了,可这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在他的军营,这是怎么回事?
影墨看着她心情十分的凝重道:“让追风把你接来的,想让你听一些有趣的东西,你先穿起来,一会带你去审讯室。”
辛兰带着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进了门,别人不认识,端木羽认出来了,这女孩是上次质疑冷婵的女孩,影墨却也吩咐道:“你们替羽俢罗收拾梳洗。”转身又道:“我在门外等你。”影墨本想留下来看着没人换衣服,可惜现下不是时机啦,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
端木羽有些不理解,这个银杏是什么时候来,身边伺候的,她记得这人不是王府的丫鬟。
辛兰打了水进来,看着自家主子有质疑,拧了一个毛巾上前递给端木羽,道:“将军,银杏姑娘是老王爷指派伺候您的,之前也是冷婵姑姑允许的。”
“父亲指派的,兰儿我到底睡了多久?”端木羽突然担心起,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地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府?
“三天,从上一次醒来又睡了三天,将军您以后可不能再着急了。”辛兰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上次若不是她多说了什么,将军怎会一时心急,导致怒气攻心,才昏迷至今。
擎沧国的丧葬规矩,在家挺尸不得超过五天,过了七天就是头七,道:“那还不是你惹得,对了这两天就是奚落的头七,既然是的时候没办法去送她,那么就在头七回门的时候,去看看她。”
“是。”
梳洗完毕,影墨先带着端木羽去吃饭,然后再去审讯室。饭桌间两个人虽然吃的都挺多,但是少了些情趣,这是辛兰专门制造的机会,让他们俩当独相处,可端木羽却也一句话都没说。
影墨对于端木羽忽冷忽热的态度,实在是不喜欢问道:“阿羽,怎地来我的军营您不高兴?”
“没有。”
“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没有。”
“好了我不多问,你想说的话,以后会跟我说的。”
用过早膳,追风来报审讯室都安排好了。军帐里残局自有有辛兰她们几个收拾,端木羽被影墨拉着去了审讯室,丁元生很高兴,端木羽能跟着一起来,因为就可以确定她是否醒来了,这样他就能够向大小姐交差了。
两个人进了审讯营帐,影墨开口问道:“丁先生,听说审问细作有结果了。”
丁元生让人将这些俘虏带进去,回禀道:“多亏王爷想出来的那个招,这帮视死如归的家伙,才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侦讯工作才能如此轻松的完成。”转而又说道:“这黑琉璃是他们带入擎沧国的,可将其扩散的人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你们可查出来是谁?”这东西不是出自擎沧国难道是东穆。
丁元生很认真的回答道:“这些药是从东穆国流出来的。”
“你可有人证?”端木羽清楚难人要拿脏,捉奸要捉双,这儿有物证,那儿没有人证,查出来也是白搭。
丁元生将两个人拉至一边,道:“如果说到作证那燕公子就是最好的人证。”
端木羽很想让燕翔天出面,可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很难再让他出面,在影墨耳边嘀咕道:“燕翔天好不容易炸死成功,万一这是在露面,只怕不好吧。”
三个人窝在一起说事情,在这审讯室里也有人看出来,这端木羽似曾相识,突然问道:“羽俢罗可还记得东穆国,慕容将军府。”那人也是想搞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姑小姐。
端木羽震住了这个人怎么知道将军府的事情,当场没说什么。只是晚上让人将他带来暂时休息的营帐,让辛兰她们下去做糕点,负责押送的人在外候着,问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慕容将军府的事情?”
皇甫影墨送端木羽回军帐,越想越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批阅军务。
“追风。”对着外面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正要出去找时,追风拿了一封信进来道:“王爷,前线加急文书,大王最近身子不爽,这些事情交由王爷处理。”
影墨看着送来的文书,又不是什么好消息,烈书允希望得到调令,让镇安王府尽快调将调集援兵驰援,他想了很久,端木俊泽就快做父亲了,四姑娘说就在这个夏天结束,文乐儿就该临盆了,可俊泽不去。
那只有阿羽去,知道这样的决定,会让阿羽心里不痛快,她也是乐儿腹中孩子的小姑,吩咐道:“追风你今夜就动身,再回一趟旭阳城,将这封信交给镇安王世子,带着本王手谕以及虎符,调拨三万人马,明天一亮立刻启程前往嘉沁城,记住千万不得惊动阿羽。”
追风深知这件事瞒不住,可是王爷今天就要让他去传达这个军令,提醒道:“王爷,明日羽俢罗可是要去参加奚落的葬礼,这事瞒不住您还是跟他说吧。”
“这个本王会跟阿羽解释,你去传令吧。”影墨也清楚这是一旦说了,阿羽轻则几天几夜不见他,重则一辈子不理他,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可以愿意自己带兵去嘉沁城,可现在阿羽的病才有点起色,实在不能奔波劳碌,镇安王也已经到了退休在家含饴弄孙的年纪,唯独合适的人选便是端木俊泽。
“是。”追风拿了调令,便出门去了。
端木羽那边刚把囚犯送回去,心里的大多数疑问有了解释,凌庄主没有骗她。她真的不是端木家亲生的,这个身份本就是端木轩逸为了保护她,才说是自己的孩子,从一开始这就充斥的谎言。
也是她害死了父亲,她是个罪人,她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辛兰看着自家将军难受,刚刚那人说的很是难听,可这一切却与将军脱不了干系,上前劝道:“将军,事情都发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端木羽看着手里攥着的一块玉佩,这是那日离开雪龙山庄时,凌庄主让人放在她包袱里的,说这东西是父亲生前的东西,让她好生保管。她一直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现在知道了更加的珍惜这个玉佩,喃喃道:“事情都发生了,可是父亲的仇还没有报。”
“将军一切都要看开,虽然兰儿没见过慕容将军,但是他在天上也不希望,将军走上复仇的路。”从醒来开始,她们家将军就怪怪的,老是发呆出神,听刚刚那人说起关于慕容将军府的事情,她才开始有点精神。
“你去跟小墨子说,我今晚就回王府,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别告诉他,刚刚的那些事。”
她今晚再也睡不着了,那些事情一肚子疑问,只有回到王府才能找到答案,那说的若是不错四娘他们也无从狡辩。
“可是将军你已经答应狼王,明天早上跟他一起去祭拜奚落,今晚上就在影狼军大营再住一晚吧。”辛兰有些为难了,现在回王府只怕城门已经关了,每日下钥之后,没有王令是不可以随意打开的,否则就是意于谋反,这是要被问罪的。
“可是我现在根本睡不着。”端木羽看着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如果不接着灯火,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辛兰边收拾床铺,边劝说道:“好了,将军您别东想西想了,明天就回去了,您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早点进城。”转而地上一堆布料道:“你要有时间想那些事情,不如把这些做完。”
端木羽看着这一堆布料,瞬间欲哭无泪,但是叹了口气道:“既然睡不着,就做些事情,放松下。”说不定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影墨刚到他营帐门口,听着主仆有说有笑,也不想进去打扰。
“谁在外面,滚进来。”端木羽什么样的眼力,外面有人自然一目了然,其实也因为光的反射啦。
影墨自认倒霉道:“是我阿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能跟我出去走走吗?”
“等我下,一会就来。”转身小声吩咐道:“银杏,帮我把衣服收起来。”
“好的,你就放这里吧,我一会收拾。”银杏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怒气,道:“羽俢罗,你没想到,本小姐又回来了,这次本小姐要好好跟你算账。”
“银杏,快来帮我一把。”辛兰听见主子吩咐,找了一个包袱把那堆布料收拾好,明天带回王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