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打球儿吧!”
篮球。
一个人久而久之昏昏沉沉,偶然的一句欢喜之语,往往预示着什么背后的快乐。
“怎么?心情好了?”
“哥什么时候心情不好?!”
我笑了。
后来才知道,她父亲的病似乎有所好转,母亲也安好了几分。后来还请我吃了顿饭,自然又去打了盘斯诺克,后话不提。
“不会打!跨下都不会。”
“来,哥教你!”
“臭小子!中考了玩个蛋!”
他听完“呸”了一口。
“中考算个蛋!”
他胡乱地摆弄了摆弄桌子上好久没考出来的七八十分的卷子,往上扣上一本闲书——《论母猪的产后护理》,然后吹了声口哨踱下了楼。
悠儿走的这段日子渐渐找到了调子,所谓调子,大抵都出自新班主任时不时闪光的眼镜里——只要一推眼镜儿,什么事都来的了。
“观晨!哪嫖去了?!”
马老师一甩卷子,一打字听写不及格的头一个写的就是——孙少。
“都什么时候了?!岳阳楼记还错字儿!”
我站在旁边呵呵一笑。
“他人呢?”
办公室里不少学生还等着问题呢。
“他……他肚子不舒服,上厕所来着。”
老师气的一跺脚。
“你这就把他叫回来!”
“好勒。”
臭小子不好好学习,前阵子还劝我呢。真不晓得这是玩的哪一出。
顺着四楼的栏杆一口气滑到一楼,抬屁股一跳,掸掸裤子正好一分钟。
溜溜哒哒出了教学楼,刚推开门打了个哈气,还没伸好腰,打对面转着风似的就飞过来一暗器……
砰——
“啊!!”
篮球飞出去老高。
我一捂鼻子,血下来了。
打对面姗姗跑过来一个打篮球的小姑娘,满脸愧疚地道着欠。
“你扔的?”
“不不不……”
好了。我懂了。
说时迟那时快,转身揩了把鼻血草草抹去伤痛,抄手捡起刚才飞过来的篮球,斜首瞟见远处的某个孙子抬手就是一发带着突破音障的速度扔了过去。
刹那之间只听得对面传过来一声熟悉的惨叫,继而又是这暗器掉落在地,发出砰砰两声,弹落开来。
“大胆!!谁敢谋害朕!”
我冲过去就把它帽子扽住了。
“臭小子还调戏女生呢??老师逮你呢!”
他哽住了。
那个女生涩涩把球捡了过来,吐了句,“胡说!”然后跑走了。
观晨捏了捏眉心,皱起几丝抬头纹淡淡瞟了眼我。
“你不在乎?”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在乎吗?”
“你指那女生?”
“我说学习。”他拍了拍胸脯,“因为我能!”
“我呸!”说着我一推他,把球夺了过来,转身投了个球。
正巧打在篮筐上发出“砰!”的一声。
“登斯楼也,则有?”
“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也!”
他吼着跳起来就是一个漂亮的空接,砰!的一下满分背扣!
帅气的转身,再配上响亮的响指,着实有一种脱俗的气质。
“哈哈哈!你不行……”
“说了多少回:其喜洋洋者矣!!还也什么啊也!臭小子还不速来背书!??”
“啊!”
观晨大叫一声,脚下生风,一溜烟似的就跑了。老远还不忘给我挥了挥手,示意“球帮我拿着”。
背后远远还坐着天天围观他的刚才那女生。
捂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