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赢了那个号称天下第一掰哥的那位老兄败下阵来的时候,我心声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抄根闷棍去找那帮惹事生非的流氓。
当然,冒着傻气旧地重游五六天,摩拳擦掌得让我辗转反侧,却终究徒劳无获。
徘徊会操场的时候,又是躺在那块快儿芳草上,吹着无所谓的小调,任他怎么不着调。
“老师叫你。”
“哈!?”
又是什么突如其来的事搞得我一点闲情逸致也没了。
溜达在长长的楼道里,踏着一级一级的楼梯,仿佛两年前被谁领上来的那次一样——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报告。”
“进。”
说话的是那老师,房间里独她一人,醒目的简约式的钟表咔咔作响。
咔哒一下。
咔哒又一下。
时间过得飞快的年纪,在这间屋子里却莫名被放得很慢。
“知不知道快期末了。”
“啊。嗯。”
“想没想好要去哪的高中?”
“本……”
本校两字却未能说出口。
“本……本来觉得去哪都一样,经您这一问彷徨了。”
“挺诚实。”
“下礼拜家长会,开完就期末,期末完就和你初二说再见了。”
“……”
一个叫“未来”的概念逐渐出现在脑海里。
于是背地里的小型家长会就这么在同一个礼拜里默默无闻地开完了。家里人转给我的话,我至今还记得。
“你们班主任,说你就是个上个职高的水平,你好自为之吧。”
这安静的一大段时间,比狠狠地一顿骂更要扎心。
后来才慢慢得知。去那次家长会的,就两位,一位是我爸,还一位是焉为的令堂。
焉为自那以后也变得寡言少语了一阵子,时不时多翻了翻书,却也没多少天又无所事事起来。
于是。期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
提着一杆钢笔走向最末的一个考场,推门就半个班人的教室,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上下楼擦肩而过的楼梯里,蓦然回首望见熟悉的背影。
“悠儿?”
“嗯?”
她同我一样,不慌不忙地走着,只是方向不一样——我是第八备用考场,她是第一考场。
“不带尺子么?”
“呃……”
女生自然细致的很,笔袋装下的满是格式碳素笔,圆规直尺应有尽有。摘出一把很新的尺子塞进我的帽兜里:
“哝。拿着!”
说罢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我呢。推开班门,在乌烟瘴气的人群中默默一坐,戳着脑袋看着监考的老师。
好家伙!体育老师(想想大概专门让他来,便是修理修理哪个皮得不行的学生而特意安排来的)。
两个小时飞快。
不自觉的,每一笔都写出对谁的送歌。清楚的记得一个学习渣的不行的学生的名字——唐子明。
落款写的字自然写的要最秀气了!盖笔宛如收刀。
两小时。云淡风轻地踱进,默默无语踱出。
没记错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考场考试。
也是最后在这栋教学楼考试。
再见了,这留恋的西楼。
因为——初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