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禹城道:
“的确,去天乐坊的人很多,相比他们,你可说是洁身自好极了,可是,就这样不还是传出了你同那个随客,叫嘉言的有暧昧吗?”
“怎么又是这事!有完没完啊!都说了我跟他没什么!”齐揽月一听,气的跺脚,冲卫禹城叫唤道。叫完她气得还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瞪着卫禹城大有他再说跟他拼了的架势。
今日大公主宴席上,大公主连同去参加茶会的相熟些的臣子就明里暗里的同她玩笑,意指她跟嘉言如何如何,还道这样也算佳话云云的。本来就是没有的事儿,被齐嬛叫去数落也就罢了,茶会上被人调笑,如今到了卫禹城这里,连他都像模像样的拿出来说,齐揽月一下炸了。
有完没完!她怎么了她!出去耍一耍还特么闹绯闻!让不让人活了!
“行了行了,你急什么啊!”卫禹城一见她急了,连忙安抚,抬手把她拉到身前,“我当然知道瑶瑶不是那种人,你的死心眼儿别人不晓得,我还不知道吗。你同那个嘉言当是没什么的……”
“本来就没有!”
“是是是,没有,你同嘉言没有什么的。”说到这,顿了下,又道,“我相信你,但是旁人,尤其是不知你为人的人不知道啊。所以,本来春江祭舞之后应是你在百姓中提升威望的好时机,却因为有人蓄意的谣言让部分人依旧在非议你。”
齐揽月一听,深吸口气,冷静了下来,把刚卫禹城的话想了想,然后抬头看他: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跟陛下建议,由我做出征的占卜测算?”
卫禹城看她想通,松开了拉着她手臂的手,一笑道:
“对。”
“既然春江祭舞不足以让人们相信你是上天承认的下任国师人选,那么我们就让他们相信。继承国师本就不是只靠陛下指认或你母亲传位。你在人们心中也要有威望才行。
不如就借着我出征,你来完成占卜赐福这些。只要你做的好,加上祭舞的异象是你平息的,相信百姓们就会开始真正信奉你了。也就不用怕那些小人再耍手段。”
齐揽月睁大了眼睛,顿了顿,才真诚的对卫禹城说:
“禹叔,多谢你一番苦心。”说着,深施一礼。
“瑶瑶!”卫禹城看她想通了,开心一笑,看她施礼连忙拉住,喊了她一声,然后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我们的关系,何必言谢?
我本想多多护着你的,可是你毕竟已经长大了,我又常年领军在外,即便你有事,也不可能等到我回来再替你去出头,所以,索性让你自己立起来。做好你该做的,我会帮你,这次,就让那些人都闭上嘴巴,让你成为国师的不二人选,让旁人再不敢非议你!”
齐揽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马车的,因为她心里充满了感动。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头一次觉得,有一个人那样尽心尽力的替自己着想,为自己打算。
青丝乐行很忠心,但是她们所能做的有限,衣食住行的妥帖是她们的职责;齐嬛卓然对她很宠爱,但是他们更多的是纵容,惹了祸不怕,帮你摆平的那种保护;皇帝对她很是纵容,这样的纵容无来由,不知因何赐予,更不知何时收回;作为丈夫的岚司就不用说了,指望不上;而因为女尊男卑的关系,她的父亲卓然也从未给过她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印象,更多的还是呵护纵容而已。
只有卫禹城,尽管似乎是自己有恩与他在前,但是他也一直是在回报着自己。不但是做武师父时忠诚于她,如长辈般疼爱着她,更是保护她,引导她。
他说想要一直护着她,凡事都想替她出头。
在这个女尊的国度里,很少有男子会这样想,也许换做旁人,会觉得卫禹城这样是自不量力,可齐揽月却觉得很高兴。她其实是个很懒散的人。如果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前,为她遮挡风雨,她绝对会选择不带伞。
当然,懒散不代表不知感恩。如今虽说卫禹城无端给自己找了好多事做,但他此时也应当是很忙的吧,他却还特地赶到这里同她解释一番,让她明白到他的苦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自己之前是打算好了混吃等死来着,但也是要有个安稳无忧的前提啊。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当今皇帝不在,或这自己母亲不能再护着自己,当岚国人提起她时听到的都是不好的声音,那还要她怎么混啊。既然自己有一天必定成为国师,那真不如早早的就让她建立起威望来,让她成为仅次于齐嬛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热了……
于是,经过这一段,齐揽月干脆的忘了设计什么腰佩的事了,再上车她也没同岚司交谈,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思考。她开始仔细回忆自己能想到的关于出征祭祀的一切,打算认真占测算,力求把赐福仪式做到完美。
回府后也直接回了自己的不二居,从这一天开始就开始为相应事宜做准备,因而她也没发现,自己随手画的那张腰佩的设计图被岚司看了又看,最后还拿回了清风园。
……
四月二十八,丙辰月,甲子日。正是齐揽月推算出的适宜出征的日子。
类祭礼也就是祭天的地点是在郊外,皇帝岚芷尽管有了身孕,但依旧亲身带着两位公主,卫禹城以及一干军中重要将领赶赴郊外。按照齐揽月划定的方位,把玉帛牺牲放在积柴之上焚烧,并读祭文把讨伐倪拓的战事宣告于天。
接着齐揽月又按五行八卦测出坎中位,皇帝亲手在那里埋下玉璧牺牲祭地,算是完成宜社礼,就是祭拜了土地神。
然后岚芷带着卫禹城及一众将领去赶赴太庙造祢拜祭祖先。
岚芷肃然宣读祭文,禀告列祖列宗,把自己的宝剑单手握着,递给卫禹城,卫禹城跪地双手接过,宣誓必胜。
之后一行人转回皇宫,岚芷在奉天殿再次召见了卫禹城等将领。卫禹城在殿外拜了四拜,从西侧门入殿,进门再拜,皇帝岚芷命人当着满朝文武宣读了旨意,通告百官,之后带着满朝文武出了宫门。
这一行,是为了给军队众人送行。
宫门外两旁已经列好队的将士们身着铠甲,按礼不需下马或者是跪拜皇帝,但是皆低头躬身。
鼓乐声中,军队旌旗招展,肃整队列,鸣金鼓,擎茅枪。
卫禹城率领众将向前,当着一众兵士,朗朗开口说出誓师之词:
“今有倪拓,威侮五行,怠弃三正,自古用命者,赏于祖弗用命者,戮于社;某不才,受女皇号令,恭代行天之伐!”
大意就是倪拓国不敬上天,不尊天道,我要代表上天消灭它!
待卫禹城说完,所有军士举起刀枪,大吼出声:
“代天罚之!伐之!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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