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不过几千人人。不到半个时辰,贺延寸和何单游已经到了西索国主君的寝宫了。何单游等着西索国国破这一天十几年,今天,借着大晋的贺家军实现了这一夙愿,他神情十分激动,还未等贺延寸下令包围皇城和后宫,他率先拎着剑,直接就闯了进去。
西索国的王躲在床榻之上,捂着被子瑟瑟发抖,见着何单游那穷凶恶极的样子,连连磕头告饶:“大人饶命。朕投降,这便让人放下武器。求大人放过朕。”何单游举起剑。手起刀落,不屑道:“竟然就是这种怂货的父亲杀了我们幽浅谷的百姓,真是耻辱。”
一剑割喉,干净利落。西索国的王还保持着求饶的模样。震惊的神色定格在脸上。再也收不回。贺家军把西索国皇城里的皇亲国戚通通押到大殿外。贺延寸晚一步进来。何单游已经收起了杀人之时的冷冽,笑着跟他赔罪:“贺将军,抱歉,有些私仇,希望没有妨碍你。”
贺延寸往里瞧了一眼,床帏的沿边还在滴着血,看来,人已经没了。贺延寸念着常宁公主的情分,没有多加责备,只是警告道:“人既然已经被处置了,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呢。只是,其他的人,还请何叔手下留情。不然,本将在回朝复命之时,无法交代。”
皇城中的其他人,不过是些妃嫔和妇孺,何单游没兴趣。他的目标是西索国的王,还有那个已经是手下败将的金将军。何单游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贺将军放心吧。其他人,贺家军想怎么处置便怎么来,我绝不插手。”
西索国除了这些皇亲国戚已经妇孺要押走,还有很多珠宝和兵器要清点。贺延寸带着人在西索国四处查看。以防止有漏网之鱼。何单游站上西索国皇城之中的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皇城。
那些被贺家军押着的皇亲国戚。个个面如死灰,唉声叹气。眼中毫无生机。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何单游想起幽浅谷的那一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在幽浅谷,在他心里,那些哀嚎的冤魂,今日终于可以安息了。
他说过不管等多少年,一定要让西索国也尝到灭国的滋味,让他们为自己多年前的野心付出代价。何单游想起从前的日子,若是西索国当年不侵袭幽浅谷,他与吴氏,也许还能一直在一起。她不必在大晋先皇的皇宫委曲求全。常宁公主或许还能是他的孩子。
若是这些都能成为现实,他也不必下毒去害常宁公主了,小小年纪的一个丫头,却要背负着这么多血海深仇。可是,这就是她的命,也是幽浅谷的命,当然,西索国也逃不过。
何单游在皇城上不过站了一会,便收起了所有的感伤,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现在不是唏嘘从前的时候。他带着自己的人,先回了大晋的边城。他与徐潮说了一声,便带着风影的尸体要先走。徐潮留他:“不日贺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何叔为何不与咱们一起走,路上还能有个伴。”
何单游与他周旋道:“倒不是我不愿与你们同行。只是,风影的尸首,恐怕等不得。”徐潮看着何单游的人把风影抬上马车,安慰道:“何叔节哀。我已经听说了,风影是为了保护贺将军才遭遇不幸,这份恩情,徐潮一定铭记在心,若是将来何叔有什么需要,尽管去贺国公府找我们。”
何单游拱手道:“徐大人客气了,能与贺将军,徐将军这种英雄豪杰相识一场,风影也不枉此生了。我还要带风影回家乡安葬,便就在此告辞了。来日,等贺家军凯旋回京的进时候,我一定在京城最大的酒楼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徐潮与他见礼:“一定,何叔一路小心,等风影下了葬,还要劳烦何叔替贺将军与我上柱香,算是对风影的歉意。”何单游翻身上马,与他告别:“保重。”徐潮目送他离去。这次攻破西索国,他们确实出了不少力,甚至连风影的命都搭上了。
贺延寸担心簿完的伤势,留着大军在西索国皇城之中清单,自己先带着俘虏回城。贺延寸把人都甩给徐潮,先去络青那里看簿完。贺延寸大步流星的进来:“怎么样了?”簿完气血有些虚:“没什么大事,死不了。”
替他上药的络青往他伤口上狠狠一按:“是吗?大夫都没开口说话,你倒是什么都知道。”簿完哀嚎一声,怒道:“青叔,咱俩有仇啊?你是想借机报复我吗?”络青哼了一声:“再深一点,你这手臂就废了,还敢嘴硬说没事。”
贺延寸虚笑了一下,打着圆场:“青叔,不要与他一般见识,还是个孩子呢。”络青横了他一眼:“知道他年纪小,你还不好好保护他。”贺延寸赔礼道歉道:“是是是,我的错,不该让人伤了簿完。”
簿完见状,插嘴反驳道:“青叔,你真的是冤枉贺大哥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那么重,一定有很多伤口。”簿完不说,络青还没注意到,他身上是有很重的血腥味,但络青以为是别人的。因为贺延寸的脸色看上去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络青赶紧扶他坐下,把他的衣服都扒下来,伤口是不少。背上最深的一刀,都可以看到骨头了。跟贺延寸身上的伤比起来,簿完这一刀,确实没什么大事。
络青把贺延寸的盔甲甩在地上,手上一片湿润,全是血。他一身黑衣,就是受伤,别人也看不出来。络青神色难得的严肃认真,看上去有些吓人。簿完想开口说些什么,见到络青的面色,蠕蠕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