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城又坐了下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强失踪，只是给他们留了这么一句话，其他线索，却一点都没有。
“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刘强家人了。”冯舒城叹了一口气。
“嗯，我知道。”宋建华明了，点了点头。
“走吧，回去问下王成虎，也许他会知道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审杨恺？他不是应该知道的更多么？”宋建华面露疑色。
“审杨恺不如去问王成虎，毕竟王成虎已经被突破了，从他身上拿信息会更简单，他也是跟着杨恺做过事的。多少会知道一点，再一个，缉毒大队的兄弟在审杨恺，咱们尽量别打乱他们的计划。”冯舒城回答他。
冯舒城和宋建华下了楼，留了一个警员在小区，让他去查查小区监控，然后几人直奔总局。
回到总局后，让组员去将王成虎带到了审讯室。王成虎从昨晚开始，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表情木讷，眼神呆滞，只是在见到冯舒城后，脸上才显露出一丝神采。
冯舒城看着王成虎坐到审判椅上，然后将他供述的材料简略的翻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注视着他。
“你在杨恺手下干了多久？”冯舒城问到。
“嗯。。。。。。三年了。”王成虎想了想，回答到。
“你感觉你对杨恺这个人了解吗？”
“还算了解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冯舒城起身给王成虎递了一支烟，顺便问到。
“我刚出来混的时候，跟了杨恺手下的一个小头头，最后那个小头头给他顶了包，被抓进去了，他才让我接了这个小头头的位置，然后就跟了他混了。”王成虎吸了口烟，说到。
“这也算是他提拔了你吧，那为什么你还要去讹他？”宋建华听完，又问他。
“说实话，我是被他逼的，他从来没对他手底下的人有过好，每月从他那里拿到的钱也就万把块的，还得孝敬那些辈分高的，真正到手的也就四五千，却还得整日担惊受怕。”王成虎用手捋了一下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
“而且，像我们这种小头头，就是被抛弃的命，有事儿了，上去扛，没事儿了，就给人当哈巴狗，使劲摇尾巴。”
“前段时间，我听一个消息灵通的兄弟和我讲的，杨恺开车吃粉，结果高了，撞死了人。最后他跑了，然后他打算，”王成虎在这里停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他打算让我顶包。”
“所以你才收集了他这次行凶的证据，打算拿了他的钱就跑路，是不是？”冯舒城接着替他说到。
“对，但怪我太贪心，我身上真的没什么钱了，就打起了那个死人的心思，拿了他的包，最后又想反正诈完杨恺就要跑了，还不如再做一次刘队长和张秀琴的买卖，唉，都怪自己太贪。”王成虎又叹了一口气。
“不，不是怪你贪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怪，只能怪你最初就选错了路。”冯舒城也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王成虎悲哀。
“也是，不过，像我这样的，既没钱又没势，想赚快钱，又想让人瞧得起，也只能做这个，谁能想到，进来就出不去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王成虎双手抹了一把脸，说出了自己的无奈。
“怎么做选择是在于你，又没人逼你，赚钱的路子多了，想让人瞧得起的办法也多，你现在出去扶个老太太过马路，我也打心眼里佩服你。”宋建华哼了一声，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王成虎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那你知道杨恺做毒品的内幕吗，比如工厂，渠道这些的。”冯舒城喝了口水，接着问他。
“工厂我不清楚，知道这事的也就那些个大佬，我们这些下边的人，也只是把派发到手里的散货，卖到酒吧和ktv里的下家。”
“但我以前听人说过，他好像在南方做加工，然后卖到海外去，至于是哪里，怎么走的，我就真不知道了。”王成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后说。
“我听说这个杨恺背后好像有个挺厉害的人物？”冯舒城又问。
“嗯，是有个挺厉害的，是他的叔叔，好像是哪个集团的大老总，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对了，他们还洗钱，那个庆阳别墅就是他们洗钱的地方。”
又是庆阳别墅，冯舒城在面前的纸上重重的写了几笔，这个山庄，必须要查了。
“他的叔叔是否也参与了毒品加工和交易？”宋建华边做记录边问到。
“做，杨恺就是被他叔叔带进来的，他一直跟我们炫耀他叔叔，说跟了他，就指定吃香喝辣，结果，哼哼。”王成虎讪讪笑了下。
“关于他叔叔，你还有没有什么没提到的？”
“嗯。。。。。。对了，他叔叔最近勾搭上了一个什么什么教，我忘了，听杨恺提起过，是个邪教，我们都这么说，下个星期，他们还要谈一桩买卖。”王成虎想了起来，赶紧说到。
“哦？邪教？买卖？也和毒品有关？”宋建华眉毛一提。
“嗯，好像这个邪教制造出了一种新药粉，杨恺说他叔叔打算买下配方。”
“这个邪教你还能再说具体一点吗？”宋建华追问到。
“这个邪教啊，邪乎的很，听说信的人还挺多，但这个教也不是谁都收，好像得达到什么条件才可以加入，而且，最邪乎的是。。。。。。”王成虎好像故意停了停，吊了宋建华的胃口。
“是什么，说啊！”果然宋建华急道。
“是他们信奉的，我听说，不是神，不是道，而是一个符号。”
符号？冯舒城猛然瞪大了双眼，他想起了那日徐国志和自己卖的那个关子。
“你见过那个符号吗？”冯舒城赶紧追问。
“没，而且这个邪教，他抓人，抓一个人，留一个符号，抓一个人，留一个符号。”王成虎说的很起劲。
“这些你都听谁说的？”冯舒城又问。
“听杨恺说的，杨恺是听他叔叔说的，我们当时还不信，杨恺就和我们说了一大堆关于这个邪教抓人的事儿，听得我们都害怕，生怕哪天也被抓了去，就剩下一个符号。他还说，这个邪教也和我们联合起来了，以后想让谁失踪谁就会失踪。”王成虎似乎也很相信杨恺的故事。
“哼，瞎扯淡。”宋建华轻蔑的瞟了一眼王成虎。
宋建华不相信，冯舒城却是深信不疑，王成虎说的所有这些，应该都没说谎，不然怎么这么巧，会和徐国志说的一模一样。
符号，失踪。。。。。。冯舒城越想越不对劲，符号就代表失踪，那么，失踪会不会也代表。。。。。。冯舒城没敢继续往下想。
“今天先到这，王成虎，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想到的，有的话，赶紧告诉我们。”冯舒城站起身，收拾了下，招呼宋建华赶紧跟他来，然后又安顿张进他们把王成虎先带回去。
“舒城，你这一惊一乍的又咋了，你不会真相信这家伙编的这个故事了吧？”俩人匆匆往外走，宋建华很不解。
“今天上午去俱乐部之前，你还不相信有那么一个特殊作战中队存在呢，是不？”冯舒城回答他。
宋建华一下就定在了原地。
“舒城，你不会真的相信有这么个邪教吧？”
“万事无绝对，信与不信，看了便知。”
来总局时送他们过来的那个警员，此刻已经走了，俩人只好来到路边，准备打车。
“我们去哪？”
“刘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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