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很晚才回去的,坐在槐树下面的时候没有感觉,可是一回来就感觉腿麻了,浑身还发冷,耗子他们的家是一整个院子,足够胖子等人睡觉了,胖子和张晓斌一个屋子,小黑和虎子一个屋子,每个屋子都有一个炉子,烧旺了比暖气还热乎。
“刘鑫去哪里了?没吃饭吧?”耗子媳妇儿也算是个美女,而且还很贤惠,胖子感觉耗子的媳妇儿跟江柔绝对有一拼,只是可怜了这个年轻的女子,还没跟耗子过上好日子,就直接成了寡妇,想到自己死去的兄弟,胖子那还有什么吃饭的胃口。
“不饿,嫂子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们,我们饿了就自己吃,别拿我们当外人。”胖子说完就回到了自己屋子里,正好看到张晓斌在刮胡子,显然这位爷受不了自己的邋遢造型了。
“怎么这么半天?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正准备叫上小黑和虎子去找你!”张晓斌说完就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毕竟现在已经有一个兄弟死了,“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张晓斌放下刮胡子刀,一嘴巴就抽到了自己脸上,接着又是一个嘴巴,而且声音很大,一看力道就不小。
“住手!我知道你心里也难受,但是没必要这样,没人让耗子选择的这条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那么他就肯定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给他把后事办的风风光光,耗子他妈联系到了吗?”胖子一把手就抓住了张晓彬的胳膊,眼神中也带着悲伤。
“没,他爸死得早,自从他消失之后,他妈好像找了一个男的,早就搬走了,顾杰也托人联系不上,他说他马上也到了,我不想让他来,他非要过来,而且他要问你一些事情!”张晓斌摸了摸自己脸,已经肿了起来,然后扭头就躺在了床上,显然心情不好,这么多天他一直压抑着,今天也算是爆发出来了。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草!”胖子显然也很郁闷,最后连一个耗子家的亲人都没有。
“行了,还有咱们呢,还有他媳妇儿呢,这都是他的亲人,我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的,他这辈子也就这两年风光了,小时候家里穷学习不好一直混,后来自己出去打拼,再后来他妈的加入那个破组织,最后落了这么一个结果,他的葬礼我必须给他大办,办的风风光光!”张晓斌说话声音都是哽咽的。
“当当当”房门被敲响了,顾杰出现在了二人眼前,一身黑色装束,黑风衣黑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还真有点参加葬礼的感觉。
“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活着,咱们得把他的那份还得活着。”顾杰坐到了床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晓斌,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胖子,眼神中透着关切。
“行了,老子还用你来开解?你一会就在这屋将就一晚吧,你问胖子什么事情赶紧问,问完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呢。”张晓斌说完就把头扭了过去,不搭理顾杰了。
“你在沙发将就一晚上吧!”胖子一把推开顾杰,躺在了另一张床上,除了耗子他们的婚房,每个房间都有两张床,被子都是新买的,杜雪说这是耗子给胖子等人准备的,本来还打算他们结婚时候让他们过来住几天,现在直接提前了。
“我*,我大老远过来就睡沙发?明天晚上还得睡沙发?话说耗子为何不敢进火化了,这样老放着也不是事儿啊。”顾杰和耗子不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又不像和胖子他们是大学期间的好哥们,耗子在顾杰生命中就是一个路人甲,出现过一段时间比较聊得来,所以说话根本没顾忌就说了出来。
“你懂个屁,他媳妇儿说要下葬,农村不时兴什么火化,这三天是停尸为了让亲朋好友来吊孝,而且耗子走得太急,棺材都没准备好,我要给他用最好的棺材,多耽误了一天,希望耗子不要怪我!”张晓斌一下坐了起来,话语中透露着生气。
“行了,顾杰也不清楚内情,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的忙呢!”胖子说完就躺在了床上,留下坐在沙发上的顾杰可怜巴巴的看着二人。
第二天几个人就开始忙碌上了,张晓斌说去雇车和雇人还有看看他之前订的那个棺材好了没,胖子去找人布置灵堂,顾杰则是帮小黑联系他爸爸的事情,杜雪很感动,毕竟当初耗子跟她说自己兄弟,她还对他们之间情谊有所怀疑,现在这帮兄弟千里迢迢过来,杜雪是真的从内心感激与感动。
“喂,恩恩恩,我马上回去,你等着我!”胖子正在布置灵堂,突然接到了顾杰的电话,说小黑的事情差不多摆平了,张晓斌哪里钱带的不够,小县城没有银行,顾杰说张晓斌取不了钱,让胖子送钱去。
胖子从村里搭了一辆顺风车到了县城,在张晓斌指定的地方找到了这厮,一进门胖子就感觉不对,因为张晓斌眼神带着一种别样的味道,当然不可能是想跟胖子搞基,要搞那么多年早就爆了胖子的肥菊了。
“怎么回事?”胖子进入棺材店,说实话他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毕竟大城市都是直接买骨灰,他最多进过寿衣店,当然这个店里也有寿衣、纸钱一类的,而且进入棺材店就看到一口棺材。
“有人跟踪我,我开始没有注意到,就在我刚才回去取钱的时候才发现的,所以我让顾杰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看看这群人是什么人。”张晓斌知道胖子和神秘组织有过交集,索性就让他过来认人。
“你小子倒是挺鬼的,万一是敌不是友咋整?对方几个人?”胖子一边假装不经意的扫了后面一眼,一边跟张晓斌说着。
“大概两个人,我也没看清楚,反正跟了我两条街,现在就在对面那个商店里呢!”张晓斌一边从胖子手里拿过来钱结账,一边说着。
“一会棺材往出抬得的时候,你掩护我,我冲过去!”胖子心里暗想,如果是洛水阁的,这一次必须要抓住活的,要多打听洛水阁的事情,虽然现在没实力铲除洛水阁,但是他也要让他们损失一两个人再说。
张晓斌结账了之后,店老板安排了两个人从里边抬出了一口棺材,胖子看着这个棺材做工非常精细,后来才知道这个是楠木棺材,不知为何看到棺材胖子怒火一下就升了起来,那两个跟踪的人此时估计要倒霉了。
“冲!”棺材刚一抬出来,胖子就暗吼了一声,然后向棺材店对面一个五金店冲了进去,张晓斌则是让人把棺材直接放在了五金店门口,这也算是堵住了对方的退路,不过这小子也很不地道,如果胖子打不过对方,那么胖子也逃不出来。
“你要··要干什么?”五金店老板看到这个阵仗直接吓傻了,一边指着胖子,一边微微颤颤的说着。
“跟你没关系,我来找他们!”胖子手一指,五金店里唯一两个穿着西装的顾客,两个男的看上去一米八多,此时二人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尴尬的看着胖子。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胖子顺手从五金店的货架上拿起一根暖气管,看样子这是要修理二位。
“刘哥手下留情,刘哥手下留情。”对方二人看到胖子这个架势,明显知道胖子要来真格的,其中一个马上出言阻止了胖子的暴行。
“你们认识我?”胖子虽然心中有怒火,但听到对方能喊出自己姓,那也只能停下手看着对方。
“我们是三队的,当初你们离开,队长让我们跟着你们,没想到刚才一时大意被发现了!”男子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被发现是他们致命的失误,毕竟秘密保护别人,还让别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你们是不太合格,我一会给潘金打电话会让你们回去重新训练,你们走吧!”胖子也感觉这一次和上一次他们很失败,竟然连着两次让普通人发现了,这以后要是真有事情,根本起不到保护他家人的作用。
“那个···您看这是不是挪一挪?”男子指了指外边停的那口楠木棺材,脸上尴尬的表情,估计此时他们二人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把棺材挪开吧!”胖子对着张晓斌说了一句,眼神中带着鄙视看了一眼张晓斌,这厮竟然把自己给关在了里边。
“挪开,挪开!嘿嘿。”张晓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挥着工人就开始干活了。
张晓斌和胖子回去的路上也没有问胖子那两个人的身份,毕竟认识又没出手,那么肯定不是敌人,就这样一群人各忙各的一整天就过去了,第二天是耗子的葬礼,整个灵堂很小的,就是在他们院子里搭建了一个,来的亲戚也很少,基本都是杜雪那边的长辈儿,来了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还没结婚耗子还没来及跟家里人建立感情,整个过程弄得倒是很大,吹拉弹唱都找来了,而且最后抬棺材还是张晓斌、顾杰、虎子、小黑抬得,胖子则是抱着耗子的照片。
最后下葬的时候胖子等人又哭了,毕竟那么多年兄弟,一眨眼就走了,葬礼结束后胖子一个人在墓前坐到很晚才回去的,带去的酒最后都进了胖子的肚子,结果是小黑和虎子把胖子抬回去的,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胖子难受,但这个坎儿只有他自己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