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建雄他们失踪后的二十来天,钟天吾班级里又新转来了一个女生。
叫同学们吃惊兴奋的是,这个女生也是个美女,漂亮得不行。
啊啊啊,怎么回事,美女都到他们班上来了,快要成为美女集中营了。
这个美女的到来,引起了班里一阵小小的骚动,在他们惶惶不安、灰暗沉闷的气氛里添了一抹亮色。
这新来的美女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她肤色白皙,面如桃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再有尖尖的下巴和线条柔美的双唇。
同学们自然的要把她与来了不久的潘玉伶比较,钟天吾自己暗地里也是这样的。
如果说,潘玉伶是娇艳妖魅,那她就是清丽素雅。
潘玉伶是曲线起伏、大起大落,她是苗条纤纤,轻摇曼舞。
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身着白衣白裙,一头及腰的黑发,这让她看来就好比是仙女缓缓飘落而来,来到了他们的课堂。
陆老师介绍,她叫柳姝。
人如其名。
由于她也有一米七十多高,陆老师给她安排了最后一个座位,原来刘建雄坐的那个位子。
她来了两天,始终是不声不响的,安静非常,她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前方,嘴角含着浅淡羞美的笑意。
她看人的眼神害羞又清亮,仿佛就像是一汪透亮纯澈的湖水,让人感觉舒适干净,纯洁充满了善意。
由于老师现在正式讲课的时间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同学们自己看书聊天、玩手机,或者就是在教室里窜来窜去,找自己喜欢的人聊天。
而这位新来的美丽女生总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观看同学们的一举一动,有时候她坐在那里看书,又对周围同学们的动静不闻不问。
在操场上,她也总是静静的站立一旁,带着那种惊讶好奇的眼神看同学们的运动和玩闹,时不时的她会启齿而笑,就仿佛什么人的举止动作逗得她开心忍不住了。
她不和同学搭话,也没人主动上前与她说话,她太美了,过于安静,没人敢去打扰她。
钟天吾时常的会将目光扫向她,他的神态是装出来的不经意,其实是他忍不住的要去看她,偶尔的,这美女的目光会与他相会,她的眼神与她看别的同学没有两样,清澈的眼光,纯净的浅笑。
潘玉伶也是经常的去看这个美女,她看她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是特意的盯视。
钟天吾感觉在潘玉伶的目光中并没有像某些女生那样,带着那种不屑与嫉妒,他在她的目光里看到的好像是一种审视,某种疑虑,含有警惕的神色。
钟天吾觉得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钟天吾在想,潘玉伶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她,柳姝不可能不注意到。
但从柳姝的神情来看,她仿佛是真的没注意,要么就是她装出不在意,她看潘玉伶的眼神就像她看其他人一样。
潘玉伶是敏感的注意到了钟天吾看这位柳姝同学的眼神,虽然他每次看她都是快速的一扫而过。
“你少看她啊,我告诉你。”潘玉伶对钟天吾说,“她比我长得漂亮吗,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就会傻笑,要胸胸没有,屁股也看不到,不会你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吧。”
钟天吾咧嘴笑,说,“我就不是随便看一眼吗,站在那里能看不见吗。不过,她长得真的是蛮清纯的,干净清秀。”
潘玉伶拽住他的胳膊,“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就喜欢我这样的吗,我这种身材的,要什么有什么,软软柔柔的,像我这样野性的,妖精一样的,怎么想要换口味啊,厌了我啦。”
“那有的事,我不就是评价一下吗。”
“跟你说,不准特意去看她,也不准你和她说话。”潘玉伶仰着头,有娇有嗔。
钟天吾嘿嘿笑。
……
在柳姝同学来到他们班级后的第三天,那天傍晚,钟天吾从潘玉伶家出来,他说好了这天回家和奶奶一起吃饭,路上顺便还要给奶奶买些东西回去。
虽然钟天吾现在几乎每天晚上不回家,但他每隔一两天总要回去看一下奶奶,顺便给她带些东西,再与她一起吃一顿晚饭。
说到奶奶,钟天吾这一阵子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奶奶近来说话举止叫他觉得与从前有点不一样。
近来奶奶老说一些令钟天吾摸不着头脑的话,什么,呀呀呀,终于发生了,没熬过去,从你爸妈走了那一天,我就在担心。
什么早就知道了,这一天终会来临的。
又什么,出现缺口了,应该有裂缝了,那些妖魔鬼怪才能过来。
开始钟天吾以为是奶奶年纪大了,八十多,脑子说不定有点不好使,出现了幻觉,就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他又听到她提到爸妈,说到他们的死,钟天吾就在想,奶奶是不是感到自己行将入墓,要把他爸妈怎么死的真正原因告诉他。
钟天吾问她,她却说,有人要来了,是从老早以前来的,他们是和你老祖宗认识的,他们会告诉你的。
喔靠,这说的是什么呀,神神叨叨的,还带着些迷幻玄幻的色彩,她不会是神智失常,以为真有穿越这件事。
奶奶还向钟天吾说过更玄乎的话,什么你要长大了,就会有人来找你的,你等着吧,马上就要来了,已经来啦,不能再整天贪玩了,要做好准备,不是神就是鬼啊。
她的这些话,令钟天吾听着莫名其妙,感觉好笑,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害怕,有小小的惊悚。
他胡乱联想,不会是他爸妈的死是件非常严重可怕的事情,他们的死会影响到他,影响到今天的他,难道他们是被谋杀的?而奶奶的意思是要他去查清真相,并且报仇?
钟天吾还想到,奶奶这话是不是和眼下有人失踪有人暴死有关,不是说,老人往往有某种预知能力,有预感,难道她是有预感,自己要出事,自己也要……
卧槽,呸呸,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天保佑。
钟天吾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清除掉,他认真的问奶奶,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要真有什么话说,能不能说清楚点,好好的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奶奶说,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可是我就是要说,我不相信啊,可看来是真有这么回事的。
她的话既清晰,又混乱。
钟天吾自己猜测,奶奶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他,这件事呢她又不相信,所以呢,就不告诉他了,再可是呢,不说又不行,她就是要说。于是呢,就这样了。
喔靠,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奶奶还问过他,这段时间你晚上总不回家,去哪儿了?住在哪儿呢?
钟天吾说,在同学家,和同学住在一起,安全。
她说,是在谈恋爱吧,和人家小姑娘住在一起吧,小心哟,当心出事,被小妖精迷住,你就麻烦了。
钟天吾笑,她这话倒是说得脑子清楚,正常。
钟天吾奶奶的这些话,都是不连贯的,断断续续,今天一点,明天一点,有时搅得钟天吾心烦,有时又让他惊慌,但总得来说,他并没怎么把它放在心上,不当一回事,年纪这么大了,说的话能当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