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惶惶恐恐、战战兢兢地随着大家进了天逸房间之后,孟逸就憋不住了,笑着骂道:“你个臭柳,就这点能耐呀,一句‘小爸爸’就把你吓成那样啦!还敢不敢娶我?”柳生被姐姐嬉骂,尽管心里还是很不自在的,可也明白,事已至此,姐姐她肯定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脸尽管臊得像猴沟子一般红彤彤的,可心里就亮堂得多了,大家坐定后,成铭就毫不客气的依偎在了柳生的怀里,柳生索性就像真的爸爸一样,将成铭抱在腿上亲热了起来,还用眼神示意天逸:“说说,怎么回事?”天逸见状,就笑着说起了自己最近的经历。
原来,天逸和板香成就好事(这事天逸自然是没对大家说的)以后,也毕业了不是,急切之下,难免就向父母摊了牌,说他准备要娶板香。老爷子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却气坏了妈妈,那是百般的不乐意,万般的难愿意呀!不说她门不当户不对的,单说她那学识,那教养,那人品,简直就是不可能的,还想着当李家的儿媳妇,门都没有,除非我死了,简直就是要挟嘛!面对妈妈的强硬态度,天逸也没了主张,只好求救于老爸,老爸倒是很开通,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呀,不是你妈妈不通情理,是你太不知世事的艰辛了!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的话,我建议你去西部落后地区去锻炼一下或者干脆去支边,最少三年,地方任你选,如果三年后,你们还相爱如初,你妈妈的思想工作我来做,怎么样,啊?”天逸模仿着老爷子的口吻说完后,接着就讲了起来:我想,老爷子说得也有道理,反正在南方也就那么回事,与其留在南方市天天受老两口的气,听他们没完没了的唠叨,还不如干脆出来闯闯,起码能见些世面,也就答应了,不是你告诉我说要当村官吗?我就干脆给老爷子说就到你们这里来(如此说来,还有一点天逸没说,那就是借机到板香的家乡看看,也顺便考验考验板香的意志。)老爷子倒是痛快的答应了,还说有你在这边,不仅能照顾我,还能得到你的管束,他老人家也就放心了,就和他这边的老朋友联系了,不成想还成为你们这里引进的“人才”了,说来也好笑。天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柳生却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了起来:又像那个秀才用臭鱼创造了龙王庙的故事一样,还真是“世间万般事,全凭人做造”了。世事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原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的,只能接着听天逸的讲述了。
那天不是在院子里碰见阿姨,嗯,不对,你们两都好上了,我再叫阿姨不就吃亏了吗我,我也叫姐姐了,可以吗?天逸看孟逸忍着笑点了点头,柳生得意的抱着成铭傻笑着,突然又回过味来,也不对呀,我比这臭柳大呀,应该是你们都叫我大哥才对呀,嗨,不习惯,还是我叫姐姐吧,天逸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逗得大家就都大笑了起来,场面反倒不是那么的难堪了,天逸就接着讲了起来:那天不是碰见姐姐了吗,我看她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随便打了个招呼,也没敢细问,可巧后来又遇见了成铭,也是一个样子,我就有点奇怪了,我就问了他说,帅哥,这是怎么啦?成铭也老实,毕竟还小嘛,告诉我说想舅舅了。当时,我还不知道他说的就是你呢,我就对他说,那你找他去呀,你个傻小子!天逸说到这里,在成铭头上摸了摸,接着就说开了。谁知道这傻小子却对我说:柳生舅舅不要我了。至此我才知道,他说的所谓舅舅原来是你,我就开玩笑的对他说,只要你愿意,我让你的柳生舅舅给你当爸爸都能办到,行不行?说完这话我本来是后悔了的,谁想这傻小子居然对我说,他都认我做儿子了,可还是就这么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了,你们都在骗我!我想,这可能是你们之间的玩笑,我就将了他一军,胡说啥呢?他怎么可能认你做儿子的!没想到呀,这傻小子居然将你们一家人过家家的一节都告诉了我,我想,尽管明着是闹着玩的,实际上,你们两可能早就好上了,我就试探着问他说,假如我把你的柳生舅舅给你弄回来,正儿八经的给你当爸爸,你愿意吗?谁想到呀,简直乐坏了这傻小子,我索性就到了姐姐家中,对姐姐说明了我的意图,姐姐起初还死活不承认呢,直到我说出了老爷子对我工作的安排和我的打算,姐姐才羞羞答答的承认了你们之间的事,并答应和我一起带上这傻小子来看你的,还不谢我?
天逸陈述到这里,孟逸始终只是娇羞可人的笑着,也不插话。成铭呢?就甭提有多得意了,天逸也是,似乎比成铭更为得意。就今天这结局,抑或故事的开始,怎么说呢?柳生心里明镜似的,就天逸他那点小九九,还不是为了和板香能够接着好,才巴不得自己如此呢。既然如此,对外的这层窗户纸也就捅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姐姐都不嫌弃我,铭铭也高兴,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干脆就坡下驴吧,想毕居然站起身来就对着天逸,谢谢大哥,真心的感谢局长大人!如此这般的胡言乱语了起来。本来,“局长”什么的只是宿舍哥几个弄着玩的,这对柳生和天逸来说,两人当然是心知肚明的。可孟逸就不一样了,哪怕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天逸所谓的“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当着儿子的面,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只能不尴不尬的装起糊涂来。好在天逸适时谦恭的说,还是谢谢你的好儿子吧。柳生也看出了孟逸的尴尬,还有天逸或多或少的责怪,嘴里也就胡言乱语了起来:“是得谢儿子的。”随后居然就将错就错的欺负起天逸来了:“哎,大哥,你这个局长助理,是不是就是局长呀?多大个官呀?”天逸不免心里骂道,这狗什么日的,脑子转得还真快,也就笑着替柳生圆起谎来:“嗨,所谓助理,听说只有县级以上单位才有的,就他们那,只是个科级单位而已,只是叫着好听罢了,大概也就是个科员吧。”话音刚落,柳生似乎才真正找到了欺负人的依据,居然不无买拍味道的说道:“原来也是花样文章呀,跟我也差不多,我还以为会管着我呢,也好巴结巴结我的局长助理大人呀。”天逸气得起身就要打柳生,可柳生抱着铭铭,不能真打呀,对不对,只得咬着牙在柳生面前晃了晃拳头,大家就又愉快的大笑了起来。
天逸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人家一家子肯定是有话要说的,就催促柳生与孟逸母子先到她们的房间去,说说贴己话,自己先冲冲凉、看看电视,睡觉的时候再过来什么的。柳生听完天逸的安排,心中难免感叹了起来:到底是大家子弟,考虑问题就是周全,也没再推辞,就和孟逸母子到了她们的房间。话已挑明,似乎成铭比当事人还要迫切,也就没有什么可捏着藏着的了,大家坐定,成铭依旧依偎在柳生怀里,问东问西的,孟逸首先就开始奚落起柳生来了:“怎么样,臭柳,吓着了吗?”柳生挠了挠头说道:“有点,不过,主要还是意外,太意外了,姐姐,你怎么就不提前说一声呀?我也好接一下你们呀,人生地不熟的!”孟逸忍俊不禁的笑着说道:“就你,还接我们?顾得过你自己就不错了。再说了,你拿啥接我们呀?”没想到成铭却抢着话头说道:“妈妈本来是要告诉你的,是天逸哥哥要吓唬你的。”柳生闻言,说着什么“我想也是”的同时,孟逸却纠正成铭说,以后可不能再叫天逸哥哥了,特别是在你这臭柳爸爸面前,要不然,他会尴尬的。这下可就炸开锅了,柳生得意的对成铭说:不管他,偏就那么叫,气死他。成铭问着妈妈说,哪怎么叫呀?孟逸对成铭说,就叫叔叔吧。反正就乱成一锅粥了。
终于,孟逸还是扯到了正题上:“臭柳,想好了吗?到家后,你如何,如何向大人介绍我和成铭呀?”就这个问题,柳生真的还没想过。因为,他连和孟逸相好的事情压根儿都没想给大人说一声,时机还不成熟嘛。至此,柳生就只有实话实说了:“是呀,怎么对大人说,我还真的没想过。”柳生挠着头扭扭捏捏的说完了,孟逸似乎有点不怎么满意了,多少带着质问的口气说道:“哼哼,我想也是,你根本就没对家里说过,甚至不想说,对不对?”孟逸这质疑还真准,柳生就只有胡搅蛮缠了起来:“哎呀,姐姐,哪能呢?不是还没顾上嘛。”
“好你个臭柳,借口还挺多的,说说,到底怎么想的?”哪怕孟逸不无生气的味道,柳生看着她不无爱意的责备,也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坦白了:“我真的不知道呀。”顿了顿,居然将球踢给了孟逸:“哎,姐姐,你说,我该怎么说呀?”
“那是你的事,反正到了你们家,我们是客人,我才不管呢。”孟逸得意洋洋的说到这里,转向成铭问道:“对吧,宝贝?”哪想到,成铭竟然不依不饶的对他妈妈说道:“不行,你大,不能欺负小爸爸,得你说。”柳生闻言,几乎就美死了,也没管孟逸笑着假意怒斥儿子“你说什么”的大声疑问,居然就笑着应和了起来:“对,姐姐不能欺负我,不过,姐姐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行不?”孟逸看这“父子两”如此默契和合,心中大悦,笑着骂了儿子,你个小坏蛋,你个叛徒!之后,也就只能说出了她的打算:“到家后,只说你是铭铭的家教,你曾经到我那里工作过,铭铭想你,随便过来看看,也自然些,以后看情况再说,你说呢?”柳生闻言几乎就美死了,原来姐姐早就打算好了呀,不免兴奋的恭维了起来:“还是姐姐考虑得周全,就听老婆大人的。”气得孟逸又要拉柳生的耳朵,柳生一边躲着,一边对成铭说道:“儿子,你说,行不?”成铭好像有点失落的说道:“好吧,就是慢了点。”好家伙,好像他更急似的。最后,孟逸还交待了儿子一些注意事项,什么“见了爷爷奶奶,还有叔叔阿姨,要礼貌。”什么“不要急着叫臭柳为爸爸,先叫舅舅。”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悠忽间时候就不早了,大家也就各自休息了。
柳生在回天逸房间的路上,心里就甭提多舒坦了,可突然就又后悔了起来,因为,快道天逸的门口了,才想起怎么糊里糊涂的,连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习不习惯这么关键的问题都没想起问问,简直蠢死啦。唉,哪怕问了,又能怎么的?也就纠纠结结的来到了天逸房间,天逸还没睡,一见柳生进门,居然就模仿着孟逸的口气戏弄了起来:“你个臭柳,就那么点能耐呀,这么快就缠绵完了。”哪怕天逸的举动还有一个小小的目的在里头,那就是以后没人与自己抢板香了,哪怕父母是不怎么乐意的,可话说回来,天逸这个“红娘”还是要感谢的,但还是装得有点正经的说道:“谁像你呀?整天就知道爱呀,缠绵什么的!”
“嗨,你个徕球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呀,感不感谢我?信不信我把你们的好事给弄黄了。”天逸大大咧咧信誓旦旦的说完了,柳生也就急忙就坡下驴了,信信信的几声后,就又正儿八经的道起谢来:“哥们,谢了啊,这下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个徕球的!”天逸模仿着天辉的口气说完了,也不知柳生是真的关心天逸和板香的事情,还是内心深处根本就撇不下个情妹妹,居然不无关切的问道:“哎,你和板香的事情怎么样了?”
“唉,还说,可不就是为了她,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天逸大大咧咧的说出了自己的无奈之后,柳生居然很是自信的说道:“我猜也是。说说,怎么回事。”天逸对此似乎并不想过多的提及,用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就我那点破事,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柳生倒好,居然模仿着天逸口吻说道:“就我那点破事,又有什么好说的?要不,说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还习惯不?”
“这还像句人话,哎,哥们,不会只顾了缠绵了,没顾得上说吧?啊!”天逸笑着说到这里,几乎笑死了,柳生在天逸胸部轻轻捣了一下笑着说道:“什么呀,乱慌慌的,忘了没问。”话音刚落,天逸大惑不解的“啊”了一声之后,还是说出了柳生的关切:“早上的飞机,我们也是刚到的。”
“不会吧?我们这里可没有机场呀。”看着柳生傻不拉几的表情,天逸也难于判断柳生所言的真假,就笑着说道:“你个徕球的,真傻还是装傻呀?”看着柳生依旧木愣愣的样子,天逸确信了柳生的不明白,才笑着进一步解释了起来:“是你们的县太爷把我们从机场接过来的。还有,就你的村官的事情,也是我问了郝县以后才落实的,还不谢我?”就这结果,打死了都是柳生难于想到的,居然就又咋咋呼呼的起来:“不会吧?怎可能!”
“你个徕球的,难道只会说句‘不会吧’?”天逸说完,看柳生傻痴痴的,以为是他怀疑自己是在吹牛呢,就接着说道:“车上,我给郝县说:‘我有个同学叫杨柳生,一个班的,咱县人,学得可好了,听他说要在咱县干村官,不知道怎么样了。’郝县就给县人社局的那个啥局长来着?”这次柳生答应得倒快,应声说道:“马局长。”天逸也就接着讲述了起来:“对对,是马局长,郝县就打电话询问了马局长,竟然还没上会研究呢,郝县似乎生气了,当着我们的面就直接拍板了:‘多大点事情,这件事情推广起来这么难的,还研究来研究去的,就这么定了,把那个小伙下午叫到我办公室来,我要见他。’就这样,不信,问你的姐姐去。”天逸买拍完了,柳生心中可就真的五味杂陈了起来,自己还想着自己的****运来了。唉,怎么说呢?有如此的同学,有如此爱着自己的姐姐,也算是自己****运的一部分吧,原来如此!天逸再看柳生时,好长时间都痴呆呆的,猜想一定是伤着他自尊心了,就又急忙解释道:“本来不想对你说的,不是说得急吗,别见怪,啊?”尽管柳生心里多少有点酸溜溜的感觉,看天逸说得真诚,也就笑着说道:“怎可能,又有什么好见怪的?都是哥们不是,谢谢啊!”天逸看柳生说得真诚,也就不往心里去了,就又问柳生道:“哎,说说,你的农家乐是怎么回事?”知道了自己村官一事的经过,柳生似乎对他所谓的谋划也就不是那么的得意了,随口说了句,有啥好说的?明天不就知道了。之后,居然就关心起了别人:“哎,哥们,知道不,咱宿舍的那两个哥们怎么样了?”
“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你竟然不知道?”看着天逸难于理解的说话的样子,柳生还真的糊涂了,居然不无生气味道的反问道:“知道什么呀?谁呀?到底怎么啦?”天逸似乎无法确认柳生所言的真假,冷哼了一声之后补充道:“天辉呀。”
“天辉?他到底怎么啦?”看着柳生咋咋呼呼的样子,天逸确认了柳生的不知情,竟然略带不耐烦的口吻说道:“哎呀,就是萝卜招聘呀,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柳生似乎也不耐烦了起来,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一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哪能顾得上网上那些烂事呀,哥们,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天逸居然就如数家珍的说了起来:“好个徕球的,也太不争气啦,笔试通过了,可笔试和面试的总成绩不怎么理想,就只有在别人身上打主意了,啥理由不好找呀?竟然给人家弄了个身体有问题,倒好,自己的工作没弄成不说,还连累了老爸,恐怕他那可怜的老爸以后连官都没得当了。你说,这父子两是不是心也太狠了点,还弄了个热门单位,太可惜了。”就此,柳生居然提出了他独到的看法:“要我说呀,问题还是出在他那太过聪明的老爸身上。”
“啊,此话怎讲?”至此,两人的身份似乎颠倒了过来,柳生看着天逸咋咋呼呼而又难于理解的样子,居然也就买拍了起来:“你想呀,既然能弄个萝卜坑出来,那就多弄它几个呀,人多了,竞争不就不那么激烈了吗?何必还要在别人身体上找问题。”就此奇谈怪论,天逸居然就批驳了起来:“哥们,尽管貌似有理,可是行不通的啊,你还真是个外行!怎么说呢?一来这萝卜坑不是想弄几个就能弄几个的;再者说了,坑坑越多,诱惑越大,报名的人也就越多,竞争那才大了去了,何来‘不那么激烈’之说?”柳生似乎被批驳得心服口服了,居然就又提出又一个关切:“也对奥。哎,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最近也没联系过,我怎么知道?”天逸随口说到这里,看了看柳生,竟然就给柳生下起套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你来问问。”柳生似乎也不是太傻,随口说了句,我傻呀我。之后就又提出了又一个关切来:“哎,老二呢?”说起天昕来,天逸似乎还是蛮佩服的,不无赞赏的说道:“你说天昕呀,那乖儿子可贼啦,本来也弄了个好单位,看风头不对,怕出问题,就来了个曲线救国。”这可是柳生闻所未闻的,就又咋咋呼呼的起来:“啊?什么意思?还就曲线救国了!”就此问题,天逸倒是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情注解了起来:“和你一样,下基层呀,区别只是你在村上,他干脆就进了社区,再慢慢往上调呀,反正既有公务员的身份,又在市区,只是不好听而已。不过,可方便着呢,弄好了,以基层工作经验、又是公务员的双重保险往上调,或者考也行,甚至直接提拔,那还不是瓮中捉鳖的事呀,哪怕调上去以后再提拔,也是件非常华丽的外衣呢,只是速度慢了点。”
“原来这样,那这乖儿子还真够贼的,唉哎,不对呀,就他,还没那水平呢,应该是他那乖老子够贼的才对呀。”柳生带着不无羡慕、嫉妒、狠的神情说完了,两人居然就大笑了起来,笑够了,柳生还故意气天逸似的接着问道:“是不是可以说叔叔也够贼的,把你弄到这里来,也有那曲线救国的成分?玩笑啊,哥们。”天逸闻言气得就大骂了起来:“好你个徕球的,真不够哥们,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还这样,故意气我!是不是?你个徕球的!”随后,天逸顿了顿还是接着解释了起来:“怎么说呢?刚开始的时候,我想啥单位都行,反正像闹着玩一样,给我说的是科技局,在飞机上,不是你媳妇就提出了她的身份问题吗?她说她想帮你。这就好办了,现在不是时兴对口帮扶吗,落后地区又急于招商引资的,受你媳妇的启发,我就干脆给郝县说,就到招商局吧,也许还能真的弄那么几个企业过来投资的,也许真能给当地干点好事,干脆就把你媳妇说成是我招商引资的第一个对象了,当然是只对你的,现在明白了?你个瓜怂!”当柳生完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里还真的说不上是啥子滋味了,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嗷,原来这样啊,也确实难为你们了。说完了,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对姐姐的关切,就又关切的问道:“还习惯吗?”天逸依旧大大咧咧的说道:“还可以吧,就你们这地方,夏天还真舒服,就是这住处太小了点。不过,还知道关心人呀,不错,有进步。”天逸说完,也没管柳生嘴里还粘糊些什么,就准备睡了,还亲自拿出了妈妈为他准备的床单、枕巾等物什,就亲自一一铺将起来,弄好了,发现柳生傻愣愣的看着自己,错领会了柳生意图,居然笑着说道:“给你也弄一套?”
“我就免了吧,这么干净的。”柳生还想接着说,有那必要吗?可还是打住了,天逸也就接着解释了起来:“再干净也是别人用过的,想想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妈妈的杰作,每次出门都这样,慢慢也就习惯了,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别叫人看不起我们,啊!”尽管天逸说得非常随意,柳生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又不知原委,也就不去深究了,两人说话间就各自就寝了。
说实话,柳生还是生平头一次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倒头便就进入了梦乡,那呼噜声就像一台破拖拉机一般吼了起来,尽管天逸早已习惯了柳生的呼噜声,可死活适应不了这巴掌点大的、简陋而寒酸的房间环境,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不免一会儿听听柳生的呼噜声,一会儿使劲的假装睡觉,越折腾却越清醒,干脆伸出脚使劲踏了踏柳生的床,柳生迷迷糊糊中被晃动的床弄醒,发觉床依旧在呼哧呼哧的乱晃,以为地震了,惊慌失措的坐起后居然就对天逸喊了起来:“天逸,快点,地震了?”说完就欲穿衣,不成想却逗得天逸大笑了起来,笑够了,才骂着解释了起来:“破锣似的,吵得人睡不着觉,陪我说说话吧。”柳生受了点惊吓,再说也睡了一会了,也就不是那么的犯困了,回想起与天逸接触的点点滴滴,就他家那么好的条件,居然能跑到这穷地方来历练,怎么说呢?就像唐僧西天取经一般,那简直就是人生的磨难嘛,哪怕他就像过海的八仙一样,是在老子的运筹帷幄之中各自显示了各自的神通而已,但的的确确还是够难为他的了,何况,何况他还为了他那点小九九,竟然撺掇着成铭成就了我和姐姐的好事!如此想着,心里不由得肃然起敬起来,瞌睡似乎也少了点,只能陪着天逸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起话来,至于天逸一阵子板香怎么啦,一阵子你和孟逸什么时候好上的,明天想到板香家看看什么的,柳生只是糊里糊涂的答应着,毕竟都是年少瞌睡多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两人也就各自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