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碌碌,如今两个月已经悄然而逝。两个月内他们穿越了重重山脉,又跨过了一片面积较小的草原。见识了这一路不同的风景,也领略了不同的风土人情。当然,对于逃难的他们而言,可能并没有心情关心这些。
“过了前面的平秋山就到了双流城了,你们的目的地也就到了。”一位黑黑的壮汉指着前面的的那座山峰说道。
“如是,那就谢过诸位了。”福伯向周围的人鞠了一躬。
这一路,虽算不上艰险,但是也是一路坎坷。路上遇见过凶狠的魔兽,也遇见过打家劫舍的盗匪。没到遇见危险的时候,曾今救他的那个黑衣人总会及时出现。在天问的心里,已经默默的将那人当成自己的守护神了。
平秋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略高的一个土丘,大约百米余高,山上生长的就是一些野草和矮小的灌木。离得很远就可以看到很多牧人或牧童在放牧。
平秋山的旁边一块历经风霜的石碑斜立着,石碑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大大小小的裂缝布满碑面,仿佛大风一吹它就会裂开一般。
石碑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又流’两个字,原来是时间太过久远字迹都被侵蚀了。
双流城,就在平秋山前一两里的地方。说是城池,其实有点言过其实也就是一个大一点镇罢了。没有像襄州城那么雄伟的城墙,也没有襄州城那么挺拔的城楼。
这里,是远离楚国的另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是与大宋国平齐的黄金级大国晋国。当然虽然国家是黄金级的大国,并不表明这里每个地方都要强盛过西楚。
襄州城在西楚是第二大城市,除了国都外就是襄州城的面积就是最大的了,再加上是军事重地,所以防御工事比较强硬。
双流,在整个晋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城镇。这样的城镇在晋国并排不上名号,也许有几百个也不为过。
城镇小,守卫也比较少,可能只有两百多个守卫,却足以维持整个城池的治安。当天问他们经过的城门的时候还是经历了一系列的盘查。
“你们不是晋国人?”一个好像是小头目的守卫盘问道。
“算是吧。”福伯回答道。
“那么为什么没有晋国的户籍卡?”那个守卫继续盘问道。
“我们这些年在外地流浪,是最近回到晋国的。”福伯不紧不慢的回答。
“没有户籍卡的话,原则上是不允许在城内待七天以上的。”那个卫兵强调道。
“放心,放心,这个我们会注意的。”福伯满口应承道。
“好了,放行吧。”那个守卫说了一句话,前边的几个护卫就放开了道路。
“福伯,你知道爷爷家在哪里吗?”天问问道。
福伯捋了捋胡须,笑道:“自然知道,曾经去过几次。”
“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爷爷的这个杨家,在这个双流城也是小有名气的三大家族之一。虽然比不上我们昔日的王府,但是在这双流城也是上得了台面的。你去了之后不要抱怨什么。这里可不比宁王府了!”福伯叹了一口气。
杨家,在双流城其实还是比较好找的,随便问个路人都可以打听到。整个双流城就只一家姓杨,也就只有一个杨府。
天问和福伯道杨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杨府的大门前有三阶石台阶,台阶两侧两只足下踏着石湫的石狮子栩栩如生,门口两个衣着褐色麻衣的家丁严肃的站着。
“麻烦通告杨延烈老爷子,就说有故人来看望他。”福伯对着家丁请求道。
“请问您是?”家丁也不敢含糊。从两人的衣着上也看得出这一老一少并不是一般人,应该是贵胄人家。
“你就把这封信交给杨老爷,他必然知道。”福伯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封略显褶皱的信。
家丁接过信便进去通告去了。
此时正是中午,杨家的人正在用膳,一大桌子坐了一大家子人。杨延烈的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儿媳,三个孙儿一个小孙女都在。他的旁边,是他的妻子,杨氏(根据晋国的民俗,出嫁从夫后随夫性,且不得有自己的姓名)。
还有一大张桌子在另一旁,坐的是杨家另一支的人,不过总的来说,在双流他们算是一家子。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且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家丁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递上了一封信。
“是谁啊?”杨老爷子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可以看出他是个急性子。
“那个客人说只要您看了信,自然就知道了。”家丁毕恭毕敬的回答,在杨府杨延烈还是颇有威严的,整个杨府的人对他都存在一种莫名的敬畏。
“恩!”杨延烈打开了这一封信,顿时整个脸都变了。真个脸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会火山爆发。
“这个孽畜!”杨延烈怒斥了一声。
“老爷!”杨氏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下来。
“还愣着干嘛?快快请他们进来!”老爷子忙对家丁说道。
家丁出去后,杨氏低声问道:“到底是谁啊?”
“还不是你那孽畜。唉······”杨延烈叹了一口气。
“难道是,起儿回来了?”杨氏紧张的关切道。
“等他进来你就知道了。”
杨府,并不算特别大。当然,这是和宁王府比较。其实在双流城而言,杨府着实是比较大的了。
天问和福伯跟随着刚刚那个家丁来到了杨家的大堂内,大堂中中间有一道帷幕,帷幕的一边是就餐的地方,另一边就是待客的地方。
“你,你是·····”杨氏一见到天问就一把将之搂在怀里,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苦命的孩子啊!”杨延烈望着天问,叹了一口气。
“孩子你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杨氏揉了揉天问的脸蛋,关怀的问道。
“你是······奶奶?”天问弱弱的问了一句。
“唉,唉,是呢!”杨氏的脸上乐开了花。
“孩子,你这是吃了什么苦,怎么这么消瘦?”杨氏关切的问道。
这两个月,天问随着福伯长途奔波,现在确实看起来十分消瘦。
“孩子啊,你受苦了。放心吧。只要到了爷爷这,没有人敢再欺负你。”杨延烈看着自己的孙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说实在的天问与他的眉宇之间有些相似,一见面杨延烈就确定,这个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孙子,天问也确定这个就是自己的爷爷。两个人的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血脉相亲的感觉。不用什么解释,他们就确定眼前的这是自己的亲人。
“爷爷!”天问人生第一次叫出了这两个字。
“唉!唉!我的乖孙子!”杨延烈此时已经默默的下定决心,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命根子。无论是这些年对这个孩子的亏欠,还是对自己长子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