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还会有08？”萧寒将擒住08的手松开，偏过头问。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01不在的消息。但是你现在也该清楚了，哈克帮的杀手培养绝非简单的言传身教，我似乎也有点模糊的记忆，关于我小时候的事。”
“嗯。”
“……”安静，安静。
“继续说啊艹！难道要我逼着你吗？”
08摇了摇头：“接下来都是机密了，你都不清楚，我又怎么可能清楚。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啊。”
于是萧寒也安静下来了。
程悦莹在一旁看着两人，似乎两双眼里真的如出一辙地反射出冷漠，不，更多的是疑惑。
她看不懂，于是自己走到隔壁，将房门关上。
杀手啊，杀着杀着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不过你比以前的我要好一点。”萧寒拍了拍“难弟”的肩膀，“你这个人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08看了看“难兄”，默默点了点头。
“哈克帮让你救我，肯定是不希望秘密泄露，给的命令估计也是‘反正不要再让07出现在我眼前’这种鬼话。我也懒得去找那些人。”
08默默点头，难兄对他们真是了解。
“我也不会为难你，现在你在我手里，那帮人一定伤不了你，疯子也有他的极限。我懂的，那些神经病。”
08默默点头。
“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你肯定刚被派出来不久，弄不准这还是第一次出任务，一定有很多东西想知道。”
“总之，这几天你先留在这儿，我有事情想问你。”
08默默点头，然后背对萧寒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把枪，指着白色的墙壁。
萧寒的脸色变了，那把枪指着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那头程悦莹的心脏。
动一下，哪怕她动一下也好，那一瞬间的失准，自己一定能抓住。
但少女静静地睡着，带有脱险后少有的恬静。
隔着一面墙，但这些不用眼睛，他们都能看到。
“别指望了，你的那些能力，我还不清楚嘛，我们都是一样的啊。”08微微笑，“不，不一样，现在的你实在弱的可怜。就像，怎么说的，就像那些世人。”
萧寒眉头皱起，看向08，那真正冷漠的微笑，原来是过去的自己。
08另一只手用绳子将萧寒原本被捆住的双手又固定住，绳结系在脖子上，除非他想把自己勒死，否则手是动不了了。
萧寒不再看08，转头看着墙壁，心里翻滚得厉害。
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难道是退化吗？
“你还弄错一件事。哈克帮的命令不是让你消失什么的，而是‘给我好好戏弄07’。让你知道自己变得多蠢。”
好，萧寒低头，看向被几重束缚住的双手。
“还有。”08走到门口。
“我小时候模糊的记忆，都是关于你那时比我高一个头的身影啊，前辈。”
08打开门，离开的背影竟让萧寒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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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忧抬起头，面前站了好多人，弄得他本就模糊的视野里一片黯淡。
“终于找到你了，陈大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老大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凶手相信很快就能得诛。”楚歌微微颔首，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陈忧也不呈多让，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的人说，大少重金请来杀手零度为您报仇，这一点鄙人实在无法赞同。零度，不正是杀您父亲的人吗？怎么能和杀父仇人同流合污？”
陈忧动了动，发现自己被捆得死死，索性靠在椅子上休息：“杀父凶手另有其人，零度作为我请来的杀手，我们不过是雇佣关系。”
“那现在零度被我们擒住，老大的仇还得做小弟的来报吧。”
“可以。”
“但事情过去那么久，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是不是陈大少得提供点经济支援？我们义火情报方面是一绝，但要驱动那些人才，可得下不少血本。”
“是因为那些流言吧，楚叔，你觉得我爸那样的人，会把钱留给儿子吗？还是我这个不中用的儿子。”
楚歌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陈忧。
“消息是假的，你们都被人骗了。”陈忧试图劝说所有人。
没有人回应，当然不会有回应。
明哥耐不住了：“算了，好话没用的，这种小孩上去两耳光就会招了。老大当年不也说过不要这种废物了吗，何必再把他当陈大少来看？”
陈忧默默低下了头。
这些人说的不错，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曾是老爹的手下，后来地盘太大管不过来，就分给他们管。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把这些地盘当成自己的了，毕竟也确实是十几年前他们流血流汗打来的。
老爹也确实抛弃了他，因为他不想混黑，只想有个强悍，却不会离开他的父亲，然后自己一心完成学业，像个正常人一样追求梦想。
无论老爹再怎么骂他，他都是这样想的，他也一直在努力，想证明自己不沾血，也能活的像个男人。
可是老爹死了，带着大过天地的狂妄死了，自己曾经依仗的骄傲也成了虚无。
老爹死的那天，自己第一次为了喜欢的女孩打了场架。那天，被揍得不轻的他格外想念父亲。格外想道个歉，因为自己不重视力量，所以吃了亏。
可是老爹没能看见倔强的儿子低头，自己先因为狂妄死在了冰冷的监狱。
那天，他申请休学，作为他计划了很多年的人生里，意料之外的转折点。他不惜将双手涉入混沌的泥潭，想要再度拥有曾经那种若有若无的骄傲。这一次，用自己的双手。
在回学校前，一定帮老爹把仇报了。陈忧咬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几位恶魔叔叔。
但他发现了新面孔，仿佛一道流光坠入他的脑海，给他开口说话的力量。
那是易诚吊儿郎当的笑容，不知为何让他感到格外温暖，还有一点似曾相识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