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色下,鬼魉消瘦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而平阳等人周边却是齐齐袭来十数道不弱的气息,感受了一下袭来十数人的修为,平阳心也是彻底的沉了下来。
最弱也是上清境巅峰,一共十五道气息,十个上清境,五个太清境,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鬼魉,假若是平阳没有受伤的时候,倒是不惧,可是此时却是非常棘手,他现在的实力仅仅能够发挥出五六分,堪堪能达到阴实境巅峰,最多能拖住鬼魉,可是另外十五个却是无从顾及。
问剑是太清境,可是星弋和冷月却是只有玉清境,形势不容乐观,平阳身形不动,任由星弋三人与鬼魉带来的十五人战到一起,他自己却是盯着不远处一样不动身形的鬼魉。
星弋三人中,问剑修为最高,召出闪着丝丝雷电之力的雷渊,大开大合之间,竟是与五个太清境和三个上清境的鬼道之人激战在一起,而且借着雷渊之势,一时间居然打的难舍难分,仅仅只是稍落下风。
最为吃力的要属冷月了,虽然她是玉清境巅峰,可是她面对的却是两名上清境,虽然全力抵挡,可还是形势堪危。
有着乱魔舞身法的星弋,虽然凭借其诡异玄妙的身法,加上气息凌厉的赤云,面对五个上清境,虽然没有占便宜,不过却也没有吃亏,虽然五个鬼道之人修为高过他,可是几人面对星弋却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们招招致命而且凶狠,可是,星弋总是能在须臾之间避开,明明知道对方境界不高,可就是拿他没办法,五个鬼道之人也是非常郁闷。
不过星弋虽然拖住了五个人,可是冷月却是危险了,她没有星弋的身法,也没有问剑的修为和神兵,几个回合之后便是落入险境。
虽然感觉到了冷月的危险,不过问剑和星弋却是有些无能为力,问剑应付五名太清、三名上清已经是极限,而星弋他纠缠住五名上清也只是自保而已,他要是支援过去,估计冷月会更危险,一时间两人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呼”平阳一掌拨开一个鬼道之人砍向冷月的弯刀,接着掌力一翻,将两人逼退,冷月也被护在了身后。
就在平阳动的那一刻,不远处的鬼魉也是扑了过来,手中圆环状的锐利锋刃,闪着血色的光芒。
拉着冷月朝侧方急撤两步,避开鬼魉的锋芒,与此同时,先前的两名鬼道之人也是扑了过来,见状,冷月只得挥剑迎上。
鬼魉的锋刃一击落空之后接着横扫而来,平阳身上光芒一动,一柄闪着亮光的软剑出现在手中,接着迎上鬼魉。
软剑是平阳的本命法宝,游龙。在荒龙渊之时没有取出,主要是因为软剑对于荒龙来说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此时形势却是不同,平阳也不再藏拙。
平阳与鬼魉各自的法宝击在一处,下一刻,平阳大惊,鬼魉竟是达到了实阳之境,之前他气息内蕴,平阳也没有感知的太清楚,直到与之对抗之后,才是发现了这一点,心中惊异。
冷月堪堪招架住两名鬼道之人,又是两招之后,冷月右臂被划出一道口子,溅出的血水染红了她的衣袖,接着又受到对方的一掌,口中不由一口鲜血喷出,纤弱的身子飞落在平阳身后,不过平阳被鬼魉纠缠住,心中虽然急,却也是无从出手。
看到冷月受伤,星弋大急,口中大喝一声,紧握赤云,猛地横扫而出,赤云周身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炙热无比,他周围的五人竟是被逼得退散开来。
一击逼退五人,星弋身形一动,挡在冷月身前,感受着星弋身上的气势以及他手中烈焰逼人的赤云,打上冷月的两人一时间竟是没敢上前。
“师姐,你没事吧?”星弋一边挡在冷月身前,一边急切的问道。
咳嗽了一下,嘴角又流出血迹,冷月捂着右肩,道:“我没事。”
听语气,伤的有点重,倒也没有什么危险。星弋心下稍安,只是他刚松了口气,先前的五个加上打伤冷月的两个鬼道之人也是围了过来,截住了两人所有的去路。
看着气势汹汹的七人,星弋心沉了下来,这形势已是到了绝境。
另一边,问剑与八个鬼道之人的激战,形势也是渐渐明了,虽然借着雷渊之势,可奈何对方人多,且境界也不差,问剑的劣势也是渐渐分明。
再看半空中平阳和鬼魉的交战,虽然两人处于均势,可是平阳身上有伤,显然是不能持久的。
夜色依然浓重,夜空中的月儿不时地露出残缺的一角,不过很快便又被遮掩,这一片山川之间,一群人打得格外激烈,难分难舍,各色的法宝豪光在暗黑的夜色中闪闪烁烁。
就在七个鬼道之人一点点逼近星弋和冷月两人的时候,一方山巅之上一道银光掠来,接着一道恢弘的银芒落到与平阳激战的鬼魉身后。
鬼魉心中警兆一生,急忙回身抵挡,轰鸣一声,银芒被鬼魉轻松挡下,不过这一走神之间,平阳的软剑却是落上了他的后肩。
鬼魉身形前闪,平阳的软剑只是在他后肩划出一道口子,没有划的太深。
感受着背后火辣辣的刺痛,鬼魉心中怒极,一边防范平阳,一边朝着银芒落来的方向喝到:“阁下是何人,做这种背后偷袭之事,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说来这鬼魉脸皮倒是够厚,说起这般话的时候,竟是脸不红心不跳,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做的事与背后偷袭似乎也没什么两样或许更有甚之。
听着鬼魉的怒喝,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终于是缓缓地踏空而来,接着法宝的豪光,鬼魉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一身白衣胜雪,身形傲然而立,手中握着一柄银色长枪,两者气势完全融为一体,看到来人之后,平阳以及星弋等人也是一惊,可不正是当日天玄门大比之时破尘峰的伍羽么。
伍羽手握长枪,身上衣衫无风自动,气势不凡,脸上却是一样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淡然。
伍羽缓缓而来,并没有跟鬼魉说话,只是握着银色长枪朝着平阳行了一礼道:“师叔!”
平阳也是点了点头,道:“伍师侄,你们么会在这里?”
伍羽道:“师侄刚好与门下师弟路过此地,听到这边有打斗之声便好奇过来了,却不想是师叔与鬼道之人在打斗,师弟已经赶回去通知了,只是师侄我看到鬼道之人便忍不住要出手,所以……”
平阳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无妨,对于这种邪道妖人,不用讲什么原则。”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鬼魉心中气极,不过却又无可奈何,之前与平阳激战半晌,分明感觉到对方受了伤,实力没有发挥出几分,不过自己确实丝毫占不到便宜,心中暗暗惊异之余却是有遭遇这半路杀出的年轻人,看这气势,最少也是太清境,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太清境,与之手执雷渊的问剑也不遑多让,再加上这年轻人之前似乎说到有人已经去通知天玄门的人了,心中也是急转,思索起对策来。
看着面色不善的鬼魉,平阳笑了一笑,转头对伍羽道:“不知道师侄能否拖住下方那几人,我再与这妖人大战一场!”
闻言,伍羽终于是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师叔放心,下边那些人就交给我了。”说着一拧手中银白枪柄,身形直直落下,刚好站在受伤的冷月身旁,看了冷月一眼之后,便是看向周围的七人。
被伍羽这一搅和,鬼魉有些无策,心中思绪直转,种种形势思量之下,竟是生出了退意,虽然平阳有伤在身,加上己方的实力,就算多加一个太清境小子自己也有办法对付,可是要是被拖到天玄门来人,那形势可就不妙了,想清楚之后,鬼魉咬了咬牙,带着一丝不甘,看了平阳一眼,随即朝着下方道:“撤!”接着便一挥衣袖,朝着后方退走。
下方的鬼道十五人微微一愣,不过也不敢违背,只得飞退而出,跟在鬼魉身后,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问剑本来想追,不过看着平阳岿然不动的身影,也就停下身,任由鬼道之人离去。
数息之后,鬼道之人已走远,平阳缓缓落下身形,走到几人身旁,缓缓道:“我们走!”
星弋扶起冷月,便要朝着之前山洞跑去,不过却是被冷月叫住,冷月忍着身上的伤,一手从腰上的布袋里伸了进去,接着小心的将茧化的灵风取了出来递给星弋。
见状星弋舒了口气,接过灵风小心的搂在怀中,之前一直与鬼道之人交战,却是没见茧化的灵风,只以为是之前出来的时候被冷月放在了山洞里,却忘了冷月的乾坤袋。
几人不做停留,趁着夜色快速的朝着天玄门方向赶去,刚走出四五里路,平阳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气势也是一散,几人连忙扶住,伍羽似乎早就知道了,第一时间搀扶住平阳,星弋三人大惊之下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说,簇拥着平阳急速穿梭在山林间。
平阳等人离开后不到一刻钟,先前大战的地方,鬼魉带着十几人又是返了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山野,鬼魉怒喝一声:“果然中计了,他娘的!”
之前刚离开就感觉不对劲,随即反应过来,便急急地杀将回来,不想却是不见了平阳等人的踪影,自知中计,虽然愤怒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恨那白衣小子演技太好,加上这已临近天玄门的范围,为了避免多生枝节,便只得愤愤借着夜色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