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虫它有吩咐,项青云立即将自己所知道的夺舍方法告诉了虫它,那种急匆的情形,令得虫它不得不怀疑起项青云的用意来。
梧桐树妖可是提醒过,项青云有可能会夺他的舍,虽然虫它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舍”是个什么东西,但毕竟那是自己的,不能随便被人夺走。
“虫大,你跟我直说,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告诉我,是不是想夺我的舍?”虫它朝着项青云直问。
见虫它问起,项青云居然笑了,道:“哪有啊,虫它爹,顶多也不过是代管一下您的身体而已,我有把柄被您抓着,您的意念一回来,我还不得乖乖回到丹田内听爹的使唤!”
虫它心想也对,梧桐树妖和项青云,都有把柄被他抓着,而且,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身体,进入到地奴的体内,刚才那说要进入地奴体内的话,只是一时间的冲动而已。
但是,地奴与他之间,有那么类似的经历,他进入地奴体内的想法,那真的只是一时的冲动吗?
“我可不想去夺别人的舍,那比杀了别人还狠,我做不出来,所以虫大,你就乖乖地收起帮爹打理身体的想法吧,到时候找到适合的肉身,我也该把你们两个,独立出去了!”虫它说。
虫它答应过要帮项青云和梧桐树妖重新拥有身体,还答应过给他们这两个龟儿子娶老婆,答应过的事情,他便一定会做到。
安抚好一虫大后,虫它将感念继续投放到天地二奴的茅棚内。
天奴没有对地奴表示出感谢,也没有对地奴的吃蘑菇表现出兴趣,他的食物还没有着落呢,哪有心情去理会其他的?
吃完了一串蘑菇,地奴肚子饱了,便仰头躺倒在松软的茅草上休息。
他边休息着,边拿出其中一根铁胡子开始吹着玩。
不久后,铁胡子尖上便冒出了火星子。
他拿着三根铁胡子在空中乱舞,火星子便化作了三条红色的线。
地奴望着这三根红色的线,傻傻地笑了。
他一笑,身体便感觉舒服,他手往旁边一搁,就睡着了。手中的铁胡子,还火红火红的,搁在鸟窝床外,过了好一会儿才熄灭。
虫它望着这一幕胆战心惊,他心想火胡子怎么没把那鸟窝给点着,将地奴这蠢货烧成烤香猪呢?
半夜了,天奴还在想着食物的事,所以没有睡着。
天奴的脑中,突然浮现出焰神不经意的一句话。
“好大的雾啊,要我是长翅膀的神该多好啊,我就可以吃这些雾水充饥了……”
想到这里,天奴猛地睁开眼,单腿跳着,往茅棚外走去。
夜半已过,正是起雾的时候,血照山下的蓝色雾气,像浓浓的奶浆一样,往血照山顶上缓缓涌来。
天奴飞到雾气最多的地方,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像吸食天地灵气一样地,朝着那飞腾的雾气一吸,只见一团一团的雾气,便全都吸进他小小的肚皮内。
无论吸多少雾气入肚,天奴的肚皮也不见胀大。
转眼之间,他就吸完了那一个地方的雾气,朝另一个雾气多的地方飞去。
就这样,他闭着眼睛,尽情地吸吮着血照山下升腾上来的雾气,并乐此不疲着,他能够感觉到那些雾气补给给他的力量,虽然少,但却比没有的好。
虫它感念着这一切,他想起了青云山上的雾,那雾里面最多的真元,看来天奴,也算得上是最初的修真者了。
直到夜晚快过的时候,天奴被一阵“嘿嘿嘿”的笑声惊醒,结束了他的吞雾之举。
“嘿嘿嘿嘿……”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很熟悉的乌漆抹黑的熏猴子,抓着脑袋,眼睛贼溜贼溜的,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着,原来是地奴。
天奴朝茅棚所在的位置望去,茅棚内浓烟滚滚。
不出虫它意料之外,该死的地奴,果真把茅棚给烧了!
这可是自己花了天奴不少心血才筑好的窝,天奴连忙跃向茅棚,熏猴子地奴,则是灰溜溜地跟在他的后面。
到茅棚口,里面的鸟窝床传来“哔哔剥剥”的火烧声,火势太猛了,天奴也不敢进去,只有任着大火把两张鸟窝床烧个干净。
他转过身,望着黑猴地奴,伸出右手。
地奴嘿嘿笑着,摊开自己的左手,手中正是那点燃整个茅棚罪魁祸首——三根铁胡子。
地奴知道自己犯了错,取出其中一根铁胡子,乖乖地递给天奴。
天奴接过铁胡子,右手又伸了出来,要取走地奴的另两根铁胡子。
地奴眼睛突然一凶,本来笑嘿嘿的面容变作了石头状态,像发怒一样地指指天奴接过去的那根铁胡子,又指指茅棚内的大火。
那种表情再明显不过了,引发大火的那根铁胡子已经给天奴了,他手里的两根又没有引发那场大火,他凭什么要给天奴?
天奴望着地奴这对凶狠的眼睛,心中恶恶地想,总有一天,我要将这对眼睛给剜下来!
火烧了一阵,终于息了,这火势烧得猛,连岩穴外的大木棚,也一并烧得干干净净。
地奴火急火急地冲进滚烫的茅棚内,等出来的时候,他手中抱着两大抱黑炭,他咧着嘴巴呵呵笑着,露出牙齿在碳黑脸的衬托下,显得超级地白!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鸟窝床上这两串宝贵蘑菇,刚才火才灭就冲进去,便是要抢回这玩意!
他不知道,蘑菇烧成了黑炭后,便不能吃了,还得意洋洋地抓着其中一个蘑菇炭扔到口中,然后一口接住。
“嚓——”
黑炭被他嚓地一声咬成炭渣。
“呸、呸、呸、呸、呸。”
他感觉不对,一连吐了五口,将黑炭渣子给吐了出来。
他的牙齿、牙龈、舌头、嘴巴,全都变得漆黑漆黑的,连着被火熏黑四肢被炭染黑的肚皮,他从里到外,整个就是一炭人。
地奴这样的举动,令得虫它再次生出了要进入地奴体内的想法,他现在越来越有这种冲动,只待地奴一出丑,他便会觉得,地奴那是丢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