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觉得,他会被那剑芒一剑劈成像地妖雷王那样的,头首分离的状态时,一个小巧的男孩身体,却是突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体前方,并如陨石般,一脑袋撞向了那黑袍人的肚子。
是天意!
“砰!”
黑衣人被天意的脑袋撞中,身体朝后退出数十丈。
而他原本准确劈向虫它的剑芒,也被那一下撞弄得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那剑芒贴着虫它的左耳从虫它的头顶处削过,待到虫它恢复知觉定睛再看时,被那一道剑芒斩上的任何物体,不管是雷貅还是金龙,全都被整齐地切成了两半!
这就是天道的力量,任何的物体,都休想抵挡他的犷悍一击!
“(天意!)”虫它想要朝天意叫出声,但他喉咙间的声音,却是没能如愿发出。
从天道一显现之后,整个空间中的力量便有一种莫名的威压,他在那种威压之下,不仅身体悬于空中不能动弹,而且连话也吼不出来了。
他很担心天意,天道的力量太强大,他总觉得用脑袋去撞对方的天意,根本就不是天道的对手。
而也就在他担心着天意时,天道突拱起左膝,将脑袋抵在他肚子上的天意一把挑起。
天意护在虫它的身前,双眼露出野性的绿色,似乎想用他的一只半手,挡住天道的攻杀。
“天意……哈哈,看我撞上了什么,天地之子吗?你撞上我,便只有死的下场!”
当看到天意时,天道也微愣了一愣,紧接着他眼中寒光一乍,双手化为如梦如幻的虚影,手中的剑,突然削砍在了天意的脖子部位。
那种诡异的招法,以及几乎不需要时间的超梦幻速度,竟是将天意的脖子,瞬间切断!
“(天意!)呃——”
虫它见到被砍掉了脑袋的天意,想要大叫出声来,但他的声音,却在他的努力张口中,化成了一个被禁制后所产生的“呃”的喉音。
天意,那个说要请他帮忙,去到过往时代看看的孩子,就这么被天道一剑砍断了脑袋,他,被砍死了吗?
当天意的头颅飞起时,虫它看到翻滚的脑袋上,天意那惊恐的眼神,他一定是被天道那种强悍的力量给吓到了。
原来堂堂的天意,在东玄天道的面前,只是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
天意的头颅,悬空滚落在他的没有脑袋的身体旁……
虫它以为,天意会就此死掉,但让他悲中生出一丝欣慰的是,天意的身体和头颅静止片刻后,居然开始在天空中奔跑!
他的三条半肢体,开始疯狂的逃蹿,他的头颅跟在肢体之后,肢体奔蹿到哪里,头颅就打着滚地滚到哪里。
那种姿态,虽然逃得很悲怆,但确实是在逃。
天意,居然还在逃跑,天意没死!没砍掉头颅的天意居然没死,而带着他的头颅,朝着天网之下逃亡!
而且那逃亡速度极其之快,只在眨眼间,便逃到了二层天的天网窟窿内。
天道赶紧疾追,对于一旁被禁制住的虫它,他却是失去了斩杀的兴趣。
确实,相比于天意,虫它只是可死可不死的蝼蚁!
直到天道追着天意的身体和头颅,也消失在了天窟窿内时,虫它身上的禁制,才彻底的消失。
虫它有些虚脱,天道没要他的性命,却只是用了那一种无比强大的禁制,便令得他的整个人,都感觉到像大战一场般地难受。
他忍着脑子内的眩晕,朝着第三层天的天网窟窿处飞升。
天道太强大,他也很怕天道突然间再回到这里来,到那时,已经没有了脑袋的天意,再也无法救他第二回了。
天堂驿界,真的要离开了吗?他还能再回到这个他出生的地方吗?和雪莲姐姐的三年之约,如今只剩下两年半的时间了,他能在这两年半时间内,赶回来吗?
这些对于虫它来说,都是未知之数,他怀着无尽的怅惘,钻过千丈宽阔的天窟窿,随即一个无比广袤的世界,呈现在了他的视野!
东方天域,繁星点点,亿亿万万无穷无尽的星辰,在那里闪闪烁烁,构成一种唯有站在天网之外,才可以看见的壮阔景观;
西方天域,蓝色的星云极光,如占领四分之一宇宙的彗星长尾,绽放着无穷尽的诡异光华,那是唯有在天外,才可看见的宇宙奇象;
北方天域,不时爆散出横亘达数个星空的巨大雷脉,雷声轰鸣着,那种跨越星辰,横亘时空的壮阔,似乎比之地妖雷王,还要强横万万倍;
南方天域,诡异的圣音,刮荡向整个宇宙,也不知那是哪位宇宙大神的声音,如风声一般,若有若无地刮入虫它的耳内。
还有那横亘在整个天地正中央的,一条密集的星云带,就像是天堂驿界大年夜时,璀璨的灯街。
虫它知道,那里就是在天堂驿界抬起头来时,所看到的横亘在南北天际的星云最密集的带脉。
凡人称那条带脉,叫做银河,而修真者则将那条带脉,叫做“天路”!
那里是天的脊背,只有到那里去闯过了,才不愧是一个生于天地间的男人,只有到那里去走过了,才不枉在这片宇宙间活过!
所有的修真者,内心里都会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某一天成为天行者,到天路之上走一走,看一看。
在天堂驿界的时候,大家都是仰望着这条天路,但在出了天网之后,虫它却是平视着这条天路!
难怪所有的男人,都会在不经意间抬头看天!
他此刻明白了,男人抬头看天,并不是想要看天有多高有多远,而是想要用自己的脚步,丈量宇宙的距离,穷尽时空的壮阔!
地妖雷王的那种阳欲再一次在他的体下燃起,他没穿裤子,便踩着天网,朝着这广袤星辰,朝前撒出一泡尿。
他的手不自觉地落在某个地方,有些如被磁铁吸住一般地离不开了,他从纳虚戒内赶紧取出一条裤子穿好,他想要用穿好的裤子,压制自己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