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暗术弟子?我不已经是暗术弟子了吗?……难怪有人胆赶在光天化日之下,放暗箭射杀我,原来青云门内,某些人还有射杀同门的特权!”
虫它惊愕出声。
风秋点点头:“那名放箭射杀你的弟子,正是暗术弟子,你的暗术天赋其实不高,但你的暗力却出乎意料地强大,你现在已经够格去挑战那个放暗箭的弟子,只要你能将他杀了,他的暗术弟子身份,便可归你所有!”
“好!”虫它冷冷地说着,眼光中露出一抹坚定的杀意。
他不知道那弟子为何要射杀自己,他也不在乎对方射杀自己的理由,对方想杀他,他便杀了对方就是!
风秋吩咐完,继续朝前赶路。
辗转九日,那一片如青螺一般,散落在大地上的葱绿山群,又出现在了风秋与虫它的眼际。
在这九日时间内,风秋并不是只和虫它赶路,一路之上,他还教会了虫它许多青云门的东西。
譬如炼丹术,虫它马上就要参加新丹会了,他虽有地妖雷火这样的炼丹法宝,但炼丹术还是有些欠缺,此次经风秋指点后,新丹会他才有了些把握。
一路之上,虫它也打听到了,风秋体内同样有地妖雷火之力,正因如此,风秋才能感应到地妖雷池天象,虫它之所以感应不到,应该是因为阶别还太低的缘故。
但风秋体内的地妖雷火,明显没有虫它体内的多,所以触动地妖雷池爆发的不是风秋,而是虫它。
到进入青云门所辖地岸时,风秋没有再和虫它同路,他径直回了上三天,将虫它则是扔到了青云门外的一条大街上。
虫它也恰好趁此机会跟面具完成了会合,并将包裹着玉奶的金瓜给了面具,以助其完成此次的修炼任务。
金瓜虽是珍稀,但面具对虫它的恩情也是极重,虫它倒没有任何的不舍。
结果金瓜一到面具手中,面具竟是立刻弄开,将里面的玉奶给吃掉了。
“面具,你没了金瓜,怎么去上交任务啊?”虫它出声问。
“金瓜在我肚子里面,导师们测试得出来,何况,我还有这金瓜皮做证,此次任务是要我去取得玉奶,至于取得玉奶后要怎么做,又没有明说,我当然要把玉奶吃了,到带回门内,这等宝物就不属于我了!”面具说。
虫它这才发现,平日里看似老实的面具,其实也有狡狤的一面。
当再一次站在青云门广场前,望着高达三四十丈的巍峨府门,以及府门旁立着的一座千丈峭壁时,虫它的心情比之最初却又有了些不同。
褐色峭壁上,“青云群山追天脊,修士仗剑破星辰”十四个大字磅礴大气,朝天放射出一股冷峻剑意。
虫它最初看到这些字时,总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心想天脊离自己太遥远,星辰离自己太渺茫;
但这一次他再看到这些字时,却隐隐有一种欲与那股冷峻气焰,一起杀上天脊,破那宇宙星辰的冲动。
这也许是他的年龄发生了变化的缘故,他初进青云门时还是十岁大小,如今却已经相当于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桀骜不驯,欲与天争的年纪!
“虫大,你还记得那十四个字吗?”虫它朝着丹田中的项青云问。
“‘青云群山追天脊,修士仗剑破星辰’……那字写得好看,有一股遒劲之力,我觉得好像有些印象,但要深记,却是记不起来了!”
项青云在虫它的丹田中说。
虫它不禁有些惊愕,这十四个字,乃为青云门的骄傲,因为是项青云的手笔,被青云门诸多晚辈奉为圣典,却没想到,随着两万年的时光流逝,写这字的项青云,居然自己都记不起来了。
“两万年时间过去,你还能记起些什么?”虫它不无感慨地问。
“基本上都不记得了……”项青云说着,却是在突然之间,想起一件儿时之事。
“不过我记得很小时,我家外面的大枣树结枣了,我娘要我去保护枣子。我就拿着竹杆整天守在树下,赶走靠近的鸟儿和松鼠,想吃都舍不得摘。结果有天晚上风雨大作,我打开门一看,那些枣子被大雨冲打着,一个个全都落在了地上,我看着那场面,哇地就哭了!”
项青云说出了一件两万年前的事,那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虫它不知记不住给青云门立峭壁的项青云,为何却能记住儿童时代,那一地散落的枣。
他想起来就觉得有趣,又问梧桐树妖道:“那虫二你呢,你还记得两万年前的什么事情?”
梧桐树妖想想道:“我啊?我就记得以前有一只很可恶的大白鸟,别的鸟都会把屎拉在地上,只有它把屎拉在我身上,我就想终有一天我要杀了它,结果后来我杀死了许多的鸟,但那只大白鸟,却在愉快地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梧桐树妖说这话时,有一种恨恨之感,看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它是将那只大白鸟,当作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可惜大仇不得报,它竟是将那团鸟屎,记住了两万年!
虫它止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虫它的笑声,惊起了面具的注意,她不知道虫它与项青云以及梧桐树妖意念交流的内容,见虫它突然发笑,一脸狐疑地问:“你在傻笑些什么?”
虫它仍在笑着,哈了一口气道:“我刚才想到了以前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觉得有些好笑,所以就笑出来了!”
“小时候的事情?你小时候的事情,很有趣吗?”面具问了一问。
虫它被面具这么问着,也骤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件事情,那一天,哥哥稻谷为了逗他走路,故意把他撇开,自己则是走到远处诱他,结果他觉得委屈无比,竟是朝着稻谷哇地大哭了起来。
看来人最容易记得的,不见得就是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某一刻突然间的冲动,却反而能够刻入灵魂!
只是虫它有些想不明白,那些事情,怎么就能刻入灵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