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周,贺熹都和妈妈住在酒店里。厉行电话联系不上她,只好让瘦子代笔帮他写信,解释自己在预演中受了伤,为免她担心才瞒着。夏知予得知他去校外医院复诊跟去看他,两人才会一起回来。最后,他端着疼得发麻的右手自己写道:“小七,我忽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再说一次让你相信我,因为我怕你把这句话当成我逼你相信的借口。可我真和她没什么。我不否认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放弃,但我从来没有给她半点希望或余地,我的心意始终很坚定,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答应我好好考试,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高考。我尽快赶回来,你等我!”
相信如果贺熹看到这封信,她会冷静下来,即便还有疑虑,也会好好考试等厉行回来当面说清楚。可什么叫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先是贺熹班级的一个粗心的男生弄丢了信没告诉她,接着厉母的意外来访,又雪上加霜了一把。
厉母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岁月的洗礼令她眼角有着浅浅的鱼尾印迹,然而她的眼神却有种与厉行极为神似的犀利。
打量着贺熹,厉母施施然开口:“我就奇怪怎么阿行每次假期回来都不太在家,看来都是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阵仗贺熹没经历过,加之面前站着的又是厉行的母亲,尽管和他闹成了眼下这样,她心中还是抱了丝希望,所以即便听出厉母话语中的不善,也只是规矩地站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厉母实际上也不需要她回答,径自说:“年纪小小的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早,毕竟性子还没定下来,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总是不好的。”
贺熹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受伤的情绪开始蔓延,默了一下,她启口:“阿姨,我们……”
可厉母没有给她机会解释,她话锋一转:“阿行的爸爸和知予的爸爸是战友,两个孩子又很有缘地考进了同一所学校,我们两家都认为他们很合适。同为军人,事业上可以互相扶持。至于生活上,知予也表示过了,她尊重阿行的选择,他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这样也不用像我和阿行爸爸一样承受两地分居之苦……”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包办婚姻吗?贺熹无法赞同厉妈妈的说法,她忍不住问:“您的意思是希望我离开厉行,成全他和夏知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行现在是很喜欢你,可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影响了他的发展,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得知厉行被学校处分了,厉母很生气。可她没有给厉行打电话问起这件事,只是在获知前恩后果后来找贺熹。
和厉行闹别扭是一码事,长辈干涉让她们分开是另一回事。贺熹不想再听下去,于是她说:“对不起阿姨,或许您找错了谈话对象。关于我们两个是否在一起的话题,可能不适宜在您和我之间开展。如果您没有别的事了,能允许我回去上课吗?”
“听说你妈妈从小并不和你生活在一起,贺熹你现在还小,可能不懂女人是需要被丈夫照顾的,谁都不愿意担惊受怕过日子。”目光默然着力,厉母强调:“作军嫂就更并不容易了,那种一个人顶着门户过日子的辛苦不是别人能够想象的。我想,在你眼里你妈妈肯定也是无可挑剔的好女人,可她那么好不也和你爸爸离婚了嘛,你能说这和你爸爸的职业没有半点关系?我不想你和阿行走你父母的老路,我敢肯定知予比你更适合阿行。所以我不同意你和阿行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再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