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言听得直乐,“哥,我看还是关她禁闭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贺泓勋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小妹,等会到了你嫂子家,我抢新娘,你抢嫁妆。”
贺熹啪地一个立正,“坚决完成任务!”
贺雅言敲她脑门:“土匪!”
到了赫家,贺泓勋不无意外地被堵在门外了,守门的人非让新郎唱歌,不唱不交新娘。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新郎倌也不得其门而入。见此情景,贺熹拍了拍手,扬声:“我来!”
脸上挂着幸福的笑,贺泓勋大手一挥:“对待敌人不必客气。”
贺熹回他一个包搞定的手式,边做热身动作边对着门喊:“自古华山一条道,不能智取,唯有强攻。嫂子,多担待啊。”话音未落,脚已经招呼上去了,边有节奏地踹门边篡改了歌词铿镪顿挫地唱道:“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土地,背负着‘新郎’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众人大笑。
贺熹这么一闹立马把牧可的小舅舅赫义城搞得不淡定了,他头疼地揉太阳穴。
为免老房子的木门“牺牲”掉,赫义城只好起身走过来。正想叫里面的丫头们开门,忽听贺熹转而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他牙疼。
贺雅言笑了,挽着赫义城的胳膊低声提醒,“听说五三二团的军官们闹洞房时把我哥的门挤掉了,不想你们家的门板也被卸掉,赶紧放行吧。”
赫义城苦笑:“你说你们兄妹,怎么都这么暴力呢?”
护短的贺雅言掐了他胳膊一下,纠正:“我们这是战斗力!战斗力懂不懂?”
“是是是,战斗力,很好很强悍!”赫义城笑着附和,然后很有长辈范儿地喝道“给我住脚!”
叫门的人反而得了红包。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战利品,贺熹调皮地朝赫义城一鞠躬:“谢谢姐夫。”
总算是在辈份上扳回了一局,看着赫义城瞬间黑下去的脸,贺泓勋朗声笑。
典礼前,贺泓勋说还有人没到让贺熹去酒店门口迎一下。贺熹忙着招呼客人,匆忙间问也没问是谁,直接往宴会厅外跑,不小心在楼梯口撞到了人。
贺熹的反应很快,“对不起”脱口而出时,已伸手去拉对方。不过那人却比她更快。不等她碰到对方的手臂,人家已经一个利落地侧身,后背紧贴着墙壁,轻巧地避开了冲撞。
尽管如此,贺熹还是礼貌地问了句:“没有撞到吧?”等抬头看清来人,关切的表情顿时转为冷漠。
“是你?”夏知予也认出了她,开口时语气显得有些尖锐:“不能稳当点吗,怎么开个车走个路都这么慌慌张张的,急着投胎啊?”
训斥的口吻令傲气的贺熹窝火。她直起身,以挑衅的口吻讥讽:“我就是个慌张的人,看不惯就避着点,你伤不起!”
夏知予微挑唇角,神情中的不屑连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是我伤不起,还是你我得罪不起?!”
贺熹不是天生好脾气的人,她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的黄金准则。此时面对夏知予的针锋相对,她停顿了一下,唇上带笑,眼睛却冷:“如果我说两者都有,你能怎么样?”
“够跋扈的!”夏知予冷哼,“不过我提醒你别太目中无人了……”
跋扈?好,很好!
明知不该在此时此刻惹事,可贺熹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冷静。
于是,夏知予的话被她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打断。
“提醒?”目光的落点是夏知予明艳的脸,贺熹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她缓慢而冰冷地吐出三个字:“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