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
聂冰认真地看向李诏儿,对于李诏儿嘴里说的那个心寒,没有任何的想法。
而同样的,李诏儿对于所谓的心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既然她敢这么做、自然是有这么做的目的和解决的方法。
而公然报仇,李诏儿若不狠一点,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够震慑住这么多人呢。
震慑、不错。李诏儿今天这般的羞辱折煞那数统,就是为了要给自己立下威信。若是今日她不能够震慑住这数统,那么他日,怕是任何一个人都敢骑在她李诏儿的头上。
李诏儿不会容许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自然是要自己强悍起来。
“放心,虽然没有带过手下,但怎么收服人,我还是明白的。”
明白、不错。李诏儿武艺不精、书籍却是没少读。再说、跟着臭老头那么久,见识的事情不少,自然是明白人的弱点和心思的。
阵法还在不断的变化,李诏儿心随意动,阵法也跟着变化起来。
无穷无尽的演变方式,李诏儿没有说、不代表就没有这般的变化和厉害之处了。
数统身在阵法当中,感受着这阵法无穷无尽的威力,本来就快支撑不住的身体现在更是显得破败和飘摇。而身处阵法当中的数统,拼命挣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找到一点阵石的蛛丝马迹。
明明知道毁了阵石就能出去、可却连阵石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沁源、快来助我。”
顾不得许多,即便那阵石是在外面数统也不得不放下了,他在阵法当中都已经摇摇欲坠了,即便得到了外面拿到了阵石,等着破解了,数统怕是也要承受不了。
数统不知道这阵法能不能害人性命,只是李诏儿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付自己,聂冰没有开口说一句。即便他在这阵法当中不幸丢了性命,怕是聂冰也不会为了他做出什么。
为了一个下属而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明显聂冰并不是这样的人。
相反、聂冰反而是为了这个女人几乎用尽手段的人。
“好。”
沁源虽然不知道数统在经受着什么,但这个时候明显不是独善其身的时候。
开玩笑,聂冰和李诏儿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若是不表现的好一点,沁源可怕自己的下场要比数统还要凄惨的。
虽然、现在的数统只是经历了一点磨难。
经历一点的磨难这个想法在沁源进入阵法之后就彻底的改变。感受着天空中风驰电掣、闪电雷鸣交加,沁源算是明白数统那么狼狈已经非常的不错。
要知道、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这般的洗礼还坦然无恙的呢。
“你没事吧。”
艰难的开口询问,沁源努力的向着数统靠近、却发觉眼前的路比想象中的要遥远难走,明明很近、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
这时候才明白李诏儿的能力,认真的看向不动声色的李诏儿,一眼能够看见外面的一切,但沁源却知道、这个时候、她根本就出不去了。
而沁源却没有后悔,既然选择了进来,便是认定了一种态度,如果这个时候改变、无疑是在否定自己。
“你若过不来,便想办法帮我把这风止了、我着实受不了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沁源有些无奈,她二人虽然还有些阵法的基础,但对于这么高深莫测的阵法,却是束手无策。
李诏儿勾着嘴角冷漠的看着阵法当中的人,破解她的阵法就够难的了,还想止住风吗。
“阵法不破,任何演化都无法破开。”
再一次出言提醒,李诏儿一点都不介意说出自己阵法当中的漏洞和破解方法。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把这一切说了出来,如今、李诏儿只不过是重复一遍罢了。
沁源听到李诏儿的话微微惊讶,看着数统已经几乎控制不住的身体,马上耗尽的体力,眼中忍不住的心疼。
“李堂主,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俩以后再也不敢了。”
数统还在咬牙强撑着,走几步就要努力的稳住重心、对于这不受控制的身体,异常的吃力。
跪在阵法里面,李诏儿冷漠的看着阵法当中的俩人,对于沁源的哀求无动于衷。数统更是没有想到沁源竟然会求饶,想要开口阻止却犹豫了。
阻止、他已经体力不支,阻止什么呢?对自己的堂主、有什么好咬牙硬挺的呢。
而且、这个时候咬牙死撑、除了让自己受更多的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不同于外人,或许还会有个结果,这个时候,数统也只能保持沉默。
“既然是考验、又怎么能中途退出。”
李诏儿只不过是微微犹豫,随即继续保持了冷漠。李诏儿是女人,却没有女性该有的心软。既然已经打定了注意、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呢。
李诏儿不会轻易改变,那是她的原则,对于自己的下属、更是应该形象的树立好自己的原则。
“堂主,数统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对于李诏儿的冷漠沁源无力改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想要一条心将李诏儿给跪的心软。
忽然、一股风凭空吹了过来,沁源不受控制的被吹走,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冷冷的看着被吹到空中的自己,沁源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大的无力感。
她执行任务这么多年,不论什么样的状况都面对过,但这般无力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次,不同于认为的无力,这种无力,是在大自然面对上的无力。没有任何能够改变的方法,纯粹的身不由己。
想要掌控自己,只能找到那阵石、然后毁了他。
对于李诏儿的做法没有任何的怨恨,从一开始他们俩个决定反抗李诏儿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这种结果。只是他们俩个非要验证一番罢了。
既然李诏儿不同意饶恕,那么他们俩个也不会苦苦哀求,他们不是一事无成的人,在生死门这么多年,执行了不少的任务,怎么可能这点心智和磨练都没有呢。
“分开找。”
数统遥遥喊了一声,身体几度都快摔倒,却顽强的支撑着。聂冰很少看过自己下属有这么执着的时候,眼中带了一丝的认同,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诏儿眼角余光扫到了聂冰的反应,对于聂冰平日的教育属下的方式表示非常的怀疑。
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狠辣无情的人,实际上对待自己的属下、明显是非常的宽容的,就凭着他几乎所有大事都亲自解决的方式来看,李诏儿就能知道这一切已经几乎都是聂冰自己撑起来的了。
一个人、几乎事必亲恭,怎么能说对自己的属下苛刻呢。
“门主以为,我做的如何?”
李诏儿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跟聂冰这么多的话,只是在当她面对这个看似冷漠聂冰,此时却是非常的好说话。
“好。”
点了点头,李诏儿不知道聂冰是敷衍还是真的称赞。嘴角勾了起来,再一次转眸认真的看向阵法当中的俩人,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想什么?李诏儿心中有着打算、怎么可能不知道想着什么呢。
“好了,出来吧。”
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李诏儿看着那阵法中当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一阵阵的被动,对于这俩个人也是格外的多了一丝的尊敬。
沁源忽然听到李诏儿的这句话,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周围风雨止住,疲惫不堪的身体忽然得到了放松,几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数统对于周围忽然的放松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疲惫感完全控制不住,差一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路,直接直走就能出来了。”
李诏儿可不管俩人是否疲惫,再一次开口。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看着从阵法当中出来的俩个人、不动声色。
“参见门主、李堂主。”
“嗯。”
聂冰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优雅喝茶的李诏儿。明明还有一摊子的事情准备,却控制不住的想要看一看,李诏儿要如何处理眼前的这些事情。
对于李诏儿的处理方式,聂冰还当真是非常的好奇。
从来没有带过手下的人,又要如何驯服下属、让下属中心耿耿?
“你们俩个,可累了?”
李诏儿沉吟半天,见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俩个人,知道他们此时都没了体力,不想跟自己顶嘴、只想赶紧回去休息。
只是他们想回去、李诏儿却不能就这么的让他们回去。若是如此的顺了他们的心意,她李诏儿的威严何在。
“堂主训练,不敢言累。”
“不敢?”
李诏儿轻轻重复不敢俩个字,嘴上冷冷一笑。
“既然如此,便去饮茶吧。”
饮茶?俩人面面相群,不知道李诏儿是什么心思。看着那刚刚送上来的俩杯热茶,俩人在阵法当中狂风暴雨的,还当真是想要喝一口热茶的。
起身接过茶喝了下去,直觉浑身特别的通透舒畅,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