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逛够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天你还要早起干活呢。”看着方雪那意犹未尽的样子,焦振兴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女人都这么喜欢逛街。
逛街也就算了,还不买什么东西,逛了这么一大圈,她就买了一个花灯而已,说是回去给焦田玩的。
“这是女人的世界,你们男人是不会懂的。”放下花灯,方雪蹙眉说:“你一年到头也不陪我逛几次街,就这么一回你还说这说那。你要是这么不愿意的话,以后我都不要你陪了!”
之前还好好的,现在这怎么就生气了呢。焦振兴赶忙上前安慰,“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这也是随口一说么,你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么。”
对他翻了个白眼,“以后你要是在这样,我就不理你!”用花灯打了他的头一下,“我费尽心思给你准备的这些惊喜,到最后让你陪我逛街你还这么多怨言!”
焦振兴忙走到方雪身后,给她揉着肩,一脸讨好的笑,“对不起娘子,都是相公不好。不过今儿实在是晚了,咱抓紧回家吧……”
看了眼手里的花灯,方雪点了点头,说:“恩,好吧,正好想要给田田这个花灯,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结果回到家的时候,焦田早都已经睡着了。
虽然知道这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难得的放松,但刘淑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方雪几句,“你也不能光在一天放松啊,你知不知道田田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啊?”
方雪赶忙想要去房间看他,把花灯拿给他,被刘淑琴拦住,“人家早都睡着了,也不要熄灯,就怕你们回来的时候进了屋子太黑。你说你可倒好……”
“哎呀娘,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还不行么?”方雪及时的止住刘淑琴的唠叨,刘淑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吭声,扭头走了。
回到了房间,把花灯放在一边,看着炕头上沉睡着的焦田,他的小眉头还皱着,嘴唇也抿着,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在她的脸颊上温柔的亲了一口,方雪自责内疚的心情涌了上来,眼眶里甚至有了泪。
她的确是没想那么多,光顾着自己玩了。虽然自己是继母,但也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继母啊。
在焦田的眼里,她是他亲娘,她又何尝不视焦田如己出?
“下次注意就好了,你就别难受了,快睡吧。”逛了一晚上,他都要累死了。
或许男人就是这么粗线条,永远也没有女人感情这么细腻。方雪将花灯里的蜡烛吹灭了之后,放在了焦田的旁边,然后让焦振兴吹了灯睡觉。
翌日清晨,焦田起来之后就看到了那个花灯,再看旁边已经空了的位置,他抱着花灯出了房间,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方雪。
“娘,娘!”他一脸欣喜的看着她,举起手中的花灯,问:“这是您给我的吗?”
回头看了一眼,“对啊,喜欢吗?”
焦田笑的很开心,“喜欢!娘,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他摆在手里来回的看,爱不释手的样子让方雪觉得很欣慰,“别忘了,你得管我叫娘,我咋能不知道?傻孩子。”
他嘿嘿的笑,然后问,能不能把花灯带去学堂,方雪欣然答应,好东西就是要和人分享的。送他去了学堂之后,方雪也开始出摊了。
连着两天都没来,大家伙都有点想方雪了,她撸起袖子,对大伙乐呵呵的说道:“今天我多在这儿待一会儿,做的够多,想吃的都抓紧来啊!”
有大哥打趣道:“你快算了吧,就算是做的再多,也架不住咱们大家伙爱吃啊!”
闻言,方雪讪笑,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啊。
每次出摊的时候,都是装的满满的,然后到中午就只剩下了一半。午饭时间刚过,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
要是来的晚的话,根本就买不到了,只能等着第二天。
每天出摊,都能看到来的晚,然后一脸失望回去的人。
他们的精力就这么多,就算是做了很多,也总能卖的完。不过早点回去也好,起码能把第二天的东西都准备出来。
这一整天,方雪都在叮叮当当的忙,回家之后她就又开始研究用来切黄瓜的板子了。
“哥,你弄好了没啊?”方雪回家就问。
方林摇头,“你这弄的孔也太小了,我这咋磨啊。”盯着那张图纸看,看是看懂了,那要怎么做,他还真就不会了。
“拿来我看看。”方稳不屑的走过来,接过图纸,皱着眉,“是挺小的啊,雪儿,你是从哪儿弄来这张图纸的?”
“我自己想的啊。”根据现代的切丝器改造而成,相比较用笨办法切黄瓜丝来说,若是能研究出来这个东西,要省事儿多了。
没准,还能赚一笔呢。
用木头做板,然后在铁片上分两层弄出一个洞一个洞来,就是个简易的切丝器。
到最后,还是方国勇给研究了出来,当方雪接过那个切丝器的时候,感动的那是老泪纵横。
“爹,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简直是太厉害了爹!”方雪就差抱着方国勇的大腿哭了。
当然,她还没那么夸张,她只是紧紧的抱着方国勇的脖子,不停的夸。
弄的方国勇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揉了揉鼻子,说:“就是比你哥会动那么一点脑筋而已,哎呀雪儿你快放开我。”
自从方雪长大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猛然这么一下,弄的方国勇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嘿嘿的笑着放开了他,方雪给方国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爹,你真不愧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人,吃的饭比我们多,就连脑子都比我们好使的多!”
这马屁拍的刘淑琴都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快别夸了,再夸你爹就要翘尾巴了。”
试了试,还挺好用的,方雪拍了拍那个切丝器,笑呵呵的说:“行了,明天就算是黄瓜不够,我们也不用费劲巴力的切了,有了它,能省不少事儿呢!”
然后又说:“爹,你再多做几个吧,这样的话,咱们家也能用。”
如此神器,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不多做几个造福家人,岂不可惜了?
方国勇点头答应,打算和焦耀祖一起做。现在这老哥俩可有的是话题聊,每日干完了活,就是下下棋,有时候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打打麻将什么的,也挺热闹的。
第二天去了集市上,乡亲们看到方雪的切丝器,纷纷称奇,都问方雪这个是怎么做的。她神秘一笑,“这都是我爹研究出来的,独家秘笈,不告诉你们!”
“那雪儿姑娘,你这个是怎么卖的?也卖我们一个呗?我们可以花钱买啊!”有人提议,众人齐声附和。
这个方雪早就想到了,她装作苦思冥想状,半晌才说,“这样吧,十文钱一个,如何?”
“十文钱?”这好像有些贵。但相比较一直用菜刀切来说,这的确是方便了许多,当即便有人问道:“你家里还有吗?要是有的话,给我来一个吧!”
方雪摇摇头,“恩,没有,我爹就只做了这么一个,我家都还没有能用的呢。不过你们要是想要的话,可以让我爹做。”
众人连声称好,“那这样吧,过段时间等我爹做好了之后,我就在这旁边再摆一个摊,你们谁想买,买凉皮的时候顺手就拿走了,怎么样?”
“这个提议不错!就这么定了!”大家伙都很喜欢这个切丝器,看来他们又可以赚上一桶金了。
回到家,把这事儿和方国勇一说,他登时就颓了脸,“啊?要做很多很多啊?你不是说只需要做咱家的这些就够了吗?”
“那谁知道乡亲们也看中这个了?咋,有钱你还不愿意赚啊?”方雪挑眉反问。
“那倒不是不愿意赚,就是这也忒费事了点……”劈木头,然后把铁片给磨锋利,弄出那么多洞来,这都是要靠他一个人一点一点来完成的。
这倒是,方雪只光想着赚钱了,却没想到做起来很是麻烦。方国勇又道:“再说了,这么复杂的手艺,一个你只卖十文钱,也太亏了点……”
这个方雪倒还真是没想过。她只考虑材料成本问题了,但没想到还有手工的成本。
“那我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好再涨价吧?”方雪有些为难了,这样不都算是出尔反尔了么。
一直没说话的焦振兴提议道:“不如这次咱们少做一些,一方面是看看买的人多不多,另一方面,第一次这个价格之后,咱们第二次再涨价,也说的过去啊。”
之前说好了十文钱,他们也的确是十文钱卖了,那还想买的话,就要多花十五文。
十五文之后,可就不能再涨价了,就会被乡亲们给诟病了。
如此甚好,方国勇和焦耀祖着手准备做三十个,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等到三十个切丝器都做好了之后,刚摆出来,就被前来买凉皮的人给抢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