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说不清楚,也许永远都不会明了,地点似梦似幻,也是一个秘。我身边坐着的这些人,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回忆,也无法记起以前在什么地方和他们相遇过,因此可他们也该不认识我。现在不知道什么缘由,大家却待在一起,在这间巨大而昏暗的房子里。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一点也想不起,他们也一定和我一样疑惑。但是我明了一件事:我们之所以在一起,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他叫杜希。
发布杜希是谁,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见过。只是在直觉上感到他将带来好事情,但究竟是什么好事,又是一个秘题。纵然有着这么多的不可知,人们却依然祥和地待在一起。
发布所有的人围坐在地上,看着地中央的一个转盘,那是个金色的转盘,有着一根纯金的指针。人们静静地盯着它,不知道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谁也没有说话,大家根本就不会有共同的言语。
发布人们木讷地坐着,谁也没出声,一个个死盯住转盘。奇怪的是在这里,似乎没有时间的观念,也抛弃了**的感观,没有谁觉出饥饿或干渴,唯一的感觉就是等待。
发布好像有一层淡色的迷雾笼罩着每个人,分不清他们的脸庞,就连身材的胖瘦也分辨不出。尽管看不出模样,却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呼吸,甚至是身躯的微微移动。就这样,我跟这些人很近又很远地坐在一起。最后我放弃了观察他人,也没有心思去看看四周,也懒得起身走动。我只想着地上的指针,似乎一起身离去,就会有大事发生,至于是什么大事,又不清楚了,或许,一分神杜希就会来到。而我们就是想见杜希。
发布又过了不知多久。本来很安静的房内,突然有了丝毫声响,大家惊奇地发现,金色指针在缓缓地转动。所有人的视线均被它吸引了,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这支指针将会选择谁。可是倘若指针指着某个人了又会怎样,却没人知晓。纵然一切的一切都充满着不可获知的迷题,人们却很自然地关注着它。
发布也许有人希望指针会停在自己脚下,因为他幻想这样会带来与众不同的结果,最有可能就是杜希会首先接见他;也有人担忧着己被选中,因为这也许预料着会首先被踢出局。各人都抱着不同的思想,看着指针有条不紊地转过。
发布最后指针停在了一人的脚下。
发布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虽然奇怪,却没有什么意外。本来我们来到这里就叫人匪夷所思,现在再有什么怪事发生也不足为奇。
发布就在神秘指针选定人之后,我们随之进入了那个幸运儿的头脑,就像在影院欣赏一场无头无尾的电影,看着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发布所有相关的东西都明白了,似乎又有些疑惑的东西。反正我们知道了这个男人叫做余梅线,他的身体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带走。穿越时空,最后停在一处空地上。
发布顺着他的视线,我们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周遭。
发布余梅线抓挠着头皮,转动酸疼的脖子,想来在地上坐得太久。他一面甩动头,脖子里的脊柱咔咔作响。突然间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很不习惯。他看看四周,自己正站在一片凹地里,身边是嶙峋的怪石和顽强的野草。
发布前方是一个山坡,阻隔了远处的喧闹声。余梅线迈开步子,兴奋又小心地往着响闹的地方走去。鬼才知道那里有什么。他小心地穿越乱石,有的地方过于险难,只好手脚并用,弓着腰像猫一样爬过。
发布快要爬上山坡了,喧闹声越来越清晰。那是城市特有的喧嚣,夹带着各色汽车高低不一的鸣笛。
发布就在将要看到真相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喊叫:“你在干什么!”
发布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可怜兮兮的余梅线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从坡上咕噜噜地滚将下来。在那凹凸不平的岩石上滚过,可把他磕碰得头破血流。
发布“哎哟哟!”余梅线呻吟着从乱石中抬起头,身上火辣辣的疼,连眼睛也摔得模糊了。他站起身,可是身边并没有谁,远处也没有,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发布“***见鬼了!”余梅线大骂一声,满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发泄。紧接着从半空雷鸣似的砸下一声:“你骂谁!”这声怒吼吓得余梅线身子骨缩下半截,他耸着肩抬头望去,瞧见天空里老大一张脸,正注视着他。
发布“哎哟妈呀!”他一声大叫,差点没有晕过去,什么颜面都荡然无存,兀自号叫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救命呀,吓死我了。”
发布那脸却没有半点恼怒,反而和蔼地说道:“你不用怕,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发布余梅线眼珠一转,壮着胆子问道:“这么说你就是杜希?”
发布“算是吧。”回答模棱两可。
发布“那,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发布“不是你问我,而是应该我问你。你想要做什么?”杜希不紧不慢地回应着。
发布“等等,”余梅线说道:“你的意思是,随便我做什么?”
发布“是这样,你想做什么,我就会让你如愿的。”
发布“当真是做什么都可以?”他有点怀疑,一再地反问,似乎这种全天下人都渴望的心愿居然轻轻松松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是需要反复确定的。
发布“对,你想怎样做,希望是什么情况都可以。只要你说出来就行了。”杜希说完就静静地等待答复。
发布余梅线开始搅动脑汁,说什么呢?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做天下的统治者,让全世界的人都臣服在脚下。可是这么说到底行不行?难道真的可以凭一句话就做成了霸主,似乎过于滑稽。于是他又想做天下第一帅哥,让身边有数不清的美女,不单身边是无数的国色天香,还有远洋的异域美女漂洋过海来寻自己做情夫。这么想着,几乎都要说出口来,可是话语一到嘴边就咽了下去。他想到自己怎么也是受过教育的,怎么能够要求这种荒唐的事情。
发布最后他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干脆就说自己要有高人一等的地位,而且买什么都不用付钱。这么打定了注意,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要做一个人人尊重的上等人,而且买任何东西都不用付钱。”最后又补充一句:“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干出一番事业。”
发布杜希没有多余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就这样?你往刚才那山坡走下去就行了。”说完大脸消失了。
发布“喂!这么说你答应了?”余梅线看见大脸消失,匆匆忙忙地叫着:“我真的如愿了吗?”
发布没有回答。
发布余梅线在原地站了片刻,待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山坡下传来的阵阵喧闹。他动身往那里走去,先开始走得十分缓慢,走上十几步,突然拔腿狂奔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在害怕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往山坡下跑去。
发布那是一座大家熟悉的城市,里里外外的环城公路把它圈得严严实实,一些别致的小轿车和双层巴士穿梭在其间,屁股后面拉着长长的灰雾。
发布余梅线突然停下脚步,他抠着自己的头皮,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难道我真的就给打发回来了,这不是我居住的地方吗?它那钢筋水泥表皮后面,藏着何种可喜可乐的事情?想当初为了生活,只是为了那一个月吃不饱饿不死几百块钱,就得煞费苦心地工作。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不愁钱花了。”
发布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只是很普通的外套和牛仔裤。“谁能看得出这身普通的衣物下有着一位贵人”他喜滋滋地想着,忽然脸色一变,自语道:“等等,真的就按我说的那样实现了?”他伸手往衣袋里捣鼓,只找到一把零钱。顿时失望极了,作为一个贵人,身上怎么也得有几百万作为零花钱吧。
发布“应该不会骗我吧?”他寻思着,然后走向公路。迎面驶来一辆巴士,于是他不打算靠自己的双腿走进市区。他拦下巴士,上去了。
发布这是一辆非常普通的双层巴士,第一层零星地坐了十几人。余梅线知道,这种车只需要给上两元钱就可以坐到终点站。他很大方地往钱箱里丢进了两个硬币,听到了很清脆的两声响。这时司机转过头来对他笑笑:“其实,你不用给两次。”
发布在车上坐了十多分钟便下了车。路上碰到一个熟人,就是经常在一起吃饭的老张。那是一个脸皮发黄且有点浮肿的汉子,总是穿一件灰色夹克,别看叫他老张,其实年纪并不大。老张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嘿!好家伙!几日不见,现在更加精神了!”
发布余梅线有礼貌地回应道:“你好呀!怎么有空出来转,又想请我吃饭吗?”老张满脸堆笑,友好地拍着他肩膀,嘟噜道:“瞧你说的,怎么还是老样子?你现在是有钱人,难道还吝啬这点饭钱?不管怎么说,也该是你请我的客呀。”
发布余梅线一脸迷惑:“我?你在说什么呀?我现在身上可是连一锅牛肉都买不起。怎么请你吃饭?”老张哈哈大笑:“你还跟我逗趣啊,就凭你老余的名声,什么牛肉汤,就是虎肉汤人肉汤都没问题。好了,废话少说,我现在正好饿了,相信你也没吃东西,豪华酒楼那些高档地段不适合我,这家饭馆以前咱们常吃,就它了。”他一面说一面把余梅线拖进饭馆。
发布这是一间俗不可耐的小饭店,它的老板租不起旺气的铺子,只好在这些不起眼的街头巷尾做生意。你如果在城市里闲逛,一定可以找到这么一间相似的饭店,曾经白色的墙已经被油烟渲染得斑驳灿烂,地砖上涂着一层厚厚的油灰,如果不用洗衣粉和钢丝刷恐怕是不能撼动那些陈年油灰的地位。还有油腻腻的饭桌,店间摆着六张,店外划出一块地又添了三张。还有站在厨房和外间相通处懒洋洋的服务员,穿着松垮垮又油腻的制服,在里间飘出的油烟中打着哈欠。
发布在一张干净的桌子旁坐下。邋遢的服务员漫不经心地把菜单递上来,老张把菜单一推,大咧咧地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的菜?要那些平常吃不到的。你看看,这位是谁?”
发布留着小胡子的服务员扭过头盯住余梅线,眨巴两下眼睛,激动得抽搐起来,结结巴巴地嚷:“余,余梅线!不,余老板!”他一改往常的面容,打心底涌上一脸谄媚的笑容,那热情几乎把人灼烧:“哎呀呀,余老板。你光临小店,我们无比的荣幸。你放心,我给你安排最好的饭菜。”他说完留下一个崇敬的微笑,飞快地转身往里间跑,和正端出烧菜的小生撞满怀,烧菜也打翻在地。“你!”那个无辜的小生一瞪眼要发火,服务员把他一按,低声告诫:“嚷什么!也不看看谁来了!”小生张嘴道:“什么谁!你把菜打翻了,三号桌怎么办!”
发布服务员把两只有神的眼睛一瞪,斥道:“余老板来了!还管他几号桌的什么鸟客人。找根棒子全哄走就行了!”小生的惊愕一点也不比他小,激动得差点休克:“余,那个余老板?天哪!天哪!天哪!”要不是服务员把他一把推进里间,他一定会当场昏厥过去。
发布片刻之后,小店里一片忙碌。一个模样还过得去的女店员冲出来把桌子再三地擦拭,那殷勤劲,恐怕要把桌面上残存的一点漆磨掉。然后铺上雪白的桌布,摆上茶杯,提着茶壶来掺茶。可怜她刚把壶提起来,身子微胖的店老板站在门口一声吼(知道余梅线来到,他就一直在门口点头哈腰地恭维余梅线):“住手!对不起,余老板,没吓着你吧?你,说你呢!”可怜的女店员唯唯诺诺不知所措。店老板继续教导:“你怎么拿这种喂猪的茶水来?还不去倒掉!把我那高档的好茶泡上!”
发布“好茶,放在哪里的?”女店员小心地问道。店老板脸上一阵红,补充道:“在我抽屉里,绿色纸盒装的。还不去!”亏他明智的指导,店中又是一阵忙乱。好容易才上好了一桌菜,随不是什么珍稀之物,却也做得十分的精致干净。店老板一脸谄媚的笑容,弓着腰向两位介绍:“这盘鲑鱼,虽不是太新鲜,保证不失味道。这盘鲜笋,不是我夸口,就是五星级大酒楼也不一定吃得到。这绝对是深山的好货。是我那乡下的老舅挖的。还有这个,您尝尝,那可是咱们胖厨师的拿手菜!”
发布胖厨师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多多包涵,还需要什么,您说话。”
发布余梅线小声地问老张:“我说,我真的这么出名了?”老张拍拍自己的圆头,爽朗地说:“那还用说!你老兄的大名,地球人都知道。就凭我跟你的交情,咱也算得上半号名人了!”
发布余梅线挠挠头:“这我就不明白了,说句实在话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老张回答道:“我也不明白,好像前几天你还和我一样的穷酸,可是转眼间你就成了全世界最拉风的男人。真是人不可貌像。”
发布两人说说笑笑,将面前的饭菜一扫光,然后余梅线有点迟疑地走到帐台,说道:“老板,结帐。”店老板却说道:“你已经给了呀,欢迎下次再光临小店。今天真是过意不去啊,太匆忙了,下次,下次我一定为你准备更丰盛的!”余梅线木讷地问:“我付过帐了?”老张走上前,把他一拉:“你糊涂啦,就算有钱也不用这样。刚才不是给了吗。难不成还想给双倍?”
发布店老板插嘴打趣道:“余老板想多给点小费,我也不介意。”说完和善地哈哈笑。
发布两人走出饭店,余梅线那个愚顿的脑袋总算想明白了,他的确是买什么都已付过钱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算一个了得的富人。
发布想通了这一点,余梅线觉得胸膛里燃起一股烈火。他想到自己有了超凡的购买力,便要好好地发泄一下。一边走一边思考到底买什么好,以前没钱时什么都想要,现在真正有钱了,倒不想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发布老张看出他有心事,也不好问。两人仿佛主仆关系,从大街上摇摇摆摆地过去,这时从十字口冲出一辆轿车,差点把两人撞上,然后喇叭一响扬长而去。“啊,老张,你看看!”余梅线大发感慨:“这就是现在人们的一项标牌。有车与没车的分为两个阶层,而有车的又更是层次分明。有的人省吃俭用,好容易买辆小车挤进有车一族,后来才发现这里面的名堂多得很。自己所有的家当还抵不上人家的一个轮胎。这话你不用怀疑,只需要看看那些车子上面的灰尘就明白了。有的人光是车就有三五辆,统统烧的高档汽油,而且每周都送去保养,在公路上自然是横冲直撞。其余的就只有老老实实地提桶水自己洗车,在加油站为高升的油价磨牙。这就足以叫你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做事说话底气十足,有的就只有唯唯诺诺,不是谁比谁差,而是在有的方面没有办法和别人相比。”
发布说着两人走进了汽车城。刚才看见别人有一辆小车满街跑就羡慕不已,现在当然要自己阔一把。
发布其实余梅线自己也不大通轿车方面的事情,可是现在作为有身份的人,就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好在他还知道一些车子的牌子,于是信口开河地嚷嚷:“啊,要说车嘛。我可是能手,喏,这个是奥迪,这个是别克,那个是神龙富康,还有这个……”老张插话道:“宝马!德国的,这个我清楚。上次我儿子的同学去郊游,就是开的它!乖乖,那效果真是了得。”
发布余梅线干咳一声,问道:“你儿子开的什么车?”老张涎着脸:“他个废物哪里买得起车开?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余梅线说道:“那好,我送他两辆。”老张激动得脸都鼓了起来:“哪里用得着,您看着随便给他一辆凑合就行了。”
发布余梅线一脸正经地说:“那可不能随便!像进口车就得一次买两辆,你不知道进口车的零配件国内难换,而且人家也不容易坏,可是一旦坏了,原型车早就停产了,上哪修去?所以就得有一辆备用。如果第一辆坏了,就可以从第二辆上拆零件修补。”
发布老张暗自好笑,心道直接扔了坏的用好的就行了,何苦这么麻烦。嘴上却不能这么讲,还得说奉承话:“你真是想得全面,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不过你不用管那浑小子,你先看看,给自己挑辆中意的。”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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